宋徽宗臉色微變,對著眾人說道:“宮中傳來消息,皇後突然身體不適,朕需即刻回宮。童貫、蔡京,私藏軍械一事關乎重大,你們二人會同陳卿商議個章程,三日後呈於朕禦覽。”言罷,便在侍衛簇擁下匆匆離去。
待宋徽宗走後,樊樓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童貫斜睨了蔡京一眼,冷哼一聲道:“蔡相,你方才在陛下跟前倒是積極,莫不是早就憋著勁兒想參我一本?”
蔡京捋了捋胡須,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童大人這是哪裡話,陛下麵前,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如今大名府私藏軍械事發,我們都得給陛下一個交代。”
蔡京這可是步步緊逼啊!
蔡京走到趙明誠身邊,趙大人,你即將趕赴大名府,希望你能秉公辦理!我和童大帥會稟報官家,另派一名欽差,你要鼎力支持啊!
說完蔡京與童貫抱拳告彆,童貫甩袖而去!
李師師送走宋徽宗返回樊樓,看了一眼陳太初,說到奴家今天也告辭了,如果公子哪天有空,奴家必然赴約。
趙明誠夫婦以及趙明玉,看了一眼陳太初,每人都有不同的心思,但是都沒有說什麼。
最後趙明誠說道“元晦,咱們後會有期,你所囑咐之事,本官記下了。”
說完一行人也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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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過後,熾熱的暑氣仿佛要將整個東京城熔化。政和三年,黃河難得地保持著平靜,自哲宗年間那次改道由東轉北後,便再未引發大規模的水患。
三伏天裡,太學內猶如蒸籠一般悶熱。儘管太學依傍蔡河而建,可東京那熾熱的夏日依舊讓人難以忍受。陳太初在西齋之中,正悠然自得地吃著冰鎮西瓜,愜意地喝著冰鎮汽水。
書童染墨走進屋內,恭敬說道:“公子,商鋪與開德府糖坊、酒坊諸事,一切順遂。隻是……”染墨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王家老爺給老爺續了一名年芳二八的女子為妾。”
噗…陳太初剛喝的一口汽水噴了出來,“什麼!”陳太初聽聞,他滿臉驚愕與不適,父親續弦這消息實在太過突然,且那女子年紀與自己相仿甚至比自己都小兩三歲,宋朝人……,好像封建社會都是這樣,怎能不讓他心中五味雜陳。
就在陳太初努力壓下心中的不適時,王大郎匆匆來到西齋,說道:“元晦,有個叫嶽飛的後生找你,在門外候著呢。”
陳太初微微一怔,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之前與趙明誠談及的嶽飛。他趕忙壓下父親續弦帶來的異樣情緒,對王大郎說道:“快把他帶過來。”
不多時,王大郎領著嶽飛走進西齋。嶽飛看上去不過十來歲,身著樸素但整潔的粗布衣衫,身形雖未完全長成,卻挺拔有力,雙目炯炯有神,透著一股超越年齡的英氣與堅毅。
一見到陳太初,嶽飛便恭敬地拱手行禮,朗聲道:“陳公子,久聞大名,今日冒昧前來,還望恕罪。”
陳太初打量著眼前這個少年,心中暗自道,這嶽爺爺還是個小屁孩!不過為了逗他,起身還禮道:“嶽公子客氣了,不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嶽飛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向陳太初,說道:“陳公子,我乃相州湯陰人氏。趙大人赴任大名府途中,途徑我家鄉,聽聞我的名字後,將我找來。見我雖年幼,但對兵法武藝頗感興趣,且有些功底,便給我寫了這封推薦信,讓我前來投奔公子,說是可以得到我想要的?”
陳太初接過信,展開一看,果然是趙明誠的筆跡,信中言辭懇切,力薦嶽飛,稱其雖年紀尚小,但天賦異稟,勤奮好學,望陳太初能予以栽培。
陳太初看完信,知道這是趙明誠在信中故意寫的托詞,為的就是讓嶽飛重視。
思索片刻後,陳太初說道:“既如此,你今後便跟著王大郎吧。王大郎為人忠厚,且對東京諸事熟悉,能教你不少東西。”王大郎在一旁點頭應道:“官人放心,我定會照顧好嶽兄弟。”
陳太初又看向嶽飛,接著說道:“我聽聞周桐先生武藝高強,精通兵法,且為人正直。我會托人將你送到他那裡,跟隨他學習武術與兵法。你可要好好珍惜這難得的機會。”
嶽飛眼中滿是感激與興奮,趕忙再次行禮道:“多謝陳公子栽培,嶽飛定不負公子厚望,刻苦學習,將來為朝廷效力。”
聽到這,陳太初還是感慨到,精忠嶽飛到底還是那個嶽飛,這麼小就還是為朝廷效力!
“嗯,推薦你學武,這事先放一放,我看你年紀不大,就先跟著我做個書童,這個是墨染。”說著陳太初指了一下旁邊的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