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拙微微頷首,卻又長歎一聲,道:“唉,元晦這一去,已有大半年了。中秋已過,眼瞅著便要到年關,想來元晦是無法歸家過年了。老夫這還是頭一遭,在無元晦相伴時過年,真不知這年下,他一人在東京,該如何是好。”
嶽飛忙寬慰道:“員外無需憂心,公子於東京太學,勤勉向學,又有王大哥悉心照拂。待小子這邊事了,便即刻趕回東京侍奉公子,定不讓公子受些許委屈。”
且說另一邊,陳太初一臉凝重,對著王大郎吩咐道:“這幾日,除了那糖水鋪子,糖業與酒業皆暫行停下,除了零售,切不可再有大宗交易。”王大郎趕忙叉手行禮,應道:“公子放心,小人理會得。”
王大郎與陳太初自幼相識,兒時陳太初性喜沉默,常隨眾人之後玩耍。及進學,眾人學業未有長進,獨陳太初勤勉奮進,十三四歲便已高中秀才。自陳太初落水,為家父所救之後,恰似變了個人一般,往日沉穩之態稍減,反倒愈發開朗。起初,王大郎心中尚有疑慮,然其後陳太初展露製糖釀酒之能,王大郎便再無疑心,一家上下,皆全心助力陳太初。
話說八月十五之時,家中捎信與王大郎,言已為其定下一門親事,盼其歸家成親。隻是如今局勢複雜,正值多事之秋,王大郎深知陳太初忙於應對諸事,不願因己身之事,誤了公子謀劃,是以一直將此事藏於心中,未曾向陳太初提起。
壓下王大郎的心思不表,就說陳太初在得知蔡京的手段後,也知道,這事是需要時間,隻是先苦一下吧。
又是九月九重陽節,太學裡的陳太初依舊用心讀書,在課外之餘有一出沒一出的跟墨染聊天,問道“這幾天怎麼看大郎沒什麼精神?”
墨染說道,“中秋節後我看到大郎收到家信後,就有些不對勁,我問了一下他也什麼沒說,可能是因為鋪子最近生意不好的緣故吧!”
陳太初沉思了一下,覺得沒啥太大的問題,也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這時候有人叩門,墨染出去開門,不一會墨染回來後,給陳太初說道,“高俅高大人,想請公子去高府一敘。”
陳太初沉吟道“這老潑皮請我做甚?”
不過人家好歹是當今官家身邊的紅人,不可不去。
隨即就帶著墨染,提上壇上好的玉冰燒,和幾盒點心作為禮物去了高俅高大人的府邸。
高俅的人在前麵帶路,陳太初坐在驢車上在後麵跟著,這不是陳太初買不起馬,而是陳太初還沒官身,不宜太張揚,驢車配舉子,讀書人的窮酸樣儘顯。
當車馬到高俅府上,帶路人給看門的人說了一下,就走了。
陳太初跟染墨一前一後就要進府,看門的攔住說道“你是乾什麼的!”
這句話問的陳太初一愣,心說“不是高俅請我來的麼?怎麼還有這一出!”
陳太初有些生氣,身後的墨染說道“是高大人請我家公子前來貴府一敘,說著放下手中的禮物,從袖口掏出一錠銀子給到門房。
門房顛了顛手中的銀子,說道“等著”。人就把門關上走了。
陳太初一看我靠!這是吃了閉門羹麼?
陳太初壓著火,在門口等了一會,還是沒人來,這回是真火大了,“這廝這般羞辱俺,真是令人火大”
“墨染,把禮物放下,我們走”說著自己就已經下了府門台階。
墨染一溜煙的跟上,又是牽驢又是追陳太初,弄的手忙腳亂的。
門房立馬開門,趕了過來,“陳公子,請留步”叫了起來。
陳太初沒走多遠,聽到有人叫,放慢腳步,這時門房走到跟前說到,陳公子見諒了,十分不巧我家高大人被官家叫去蹴鞠場了。
陳太初知道這是托詞,說到,不敢驚擾高大人,學生這就告退,煩請轉告高大人,陳太初今天來過了!
高俅,滿臉的絡腮胡,渣裡渣叉,在門房洞裡看著外邊這個害自己丟麵子的人,冷笑一聲!“還不是呼之即來,喝之即去。”
但是一想,還要找他多弄些雪魄糖,不能就這樣晃他一下,光解氣不辦事!
隨即又安排人去陳太初得家裡去請,這次在樊樓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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