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勝授雄州防禦使,節度白溝至拒馬河邊事。
欽此。”
嶽飛的新任告身用摻磁粉的朱砂寫著“權知大名府路兵馬鈐轄”,那“權”字的一捺刻意拖長,好像是給這個19歲的年輕高官的一絲質疑。
也恰似童貫門生彈劾折子裡“擁兵自重”的誅心之筆,可見童貫等人對陳太初及其勢力的打壓從未停止。
童貫的蟒紋笏板在青磚地上投出扭曲的影,當宣旨太監讀到"火器營"三字時,他指節捏得發白——那本是他安插義子掌控的要職。
梁師成用描金指甲輕叩《宣和畫譜》,書頁間滑落半張軍器坊的硝石采買單,墨跡未乾的"童"字被靴底碾成團。
嶽飛接旨時,虎頭鎧的護心鏡映出文德殿蟠龍柱的裂痕——那是三日前雷擊所致,裂紋走勢竟與河北防務圖上的黃河故道暗合。
張猛的新任魚符嵌著磁州精鐵,暗槽能打開真定府武庫的齒輪鎖;
趙虎的轉運使印綬纏著南海珍珠鏈,每顆珠心都藏著軍械密檔的縮微圖。
陳德勝的雄州防禦使節鉞被刻意做成空心,杖頭暗格塞著遼國細作名錄——這是陳太初用糖膠黏在賀表夾層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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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童貫門生王甫出列恭賀時,陳德勝鎧甲下的牛皮護腰突然崩斷,露出半截娘子關繳獲的西夏密信,慌得梁師成拂塵亂顫。
樞密院頒印那日,張猛在軍器坊地窖中,神情肅穆地熔了十柄遼刀。
鐵水如紅色的河流,緩緩澆鑄成“忠烈碑”的基座。
碑文陰刻著童貫走私軍械的暗碼,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利刃,隻待海風鹹氣侵蝕三年,便會顯露於世,成為揭露童貫罪行的有力證據。
太子府的銀杏葉,如金黃的蝴蝶般紛紛揚揚地飄落,鋪滿了石階。
趙桓屏退左右,神色凝重地將陳太初引至暖閣密室。
博古架上的定窯梅瓶,靜靜地立在那裡,瓶中插著一支殘箭。箭杆的裂痕處,露出半截《武經總要》的殘頁,正是陳太初當年夾在捷報裡的練兵要略,見證著他們之間曾經的默契與信任。
燭淚在青銅雁魚燈上堆成了小山,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趙桓指尖蘸著冷茶,在案幾上緩緩畫著輿圖,水痕漫過河北路,直抵登州港。他輕聲說道:“先生此去,這新軍...”話未說完,便被穿堂風掐斷。
陳太初微微皺眉,起身撥亮燈芯,火光在牆上的《海疆圖》上投出搖曳的船影,仿佛在訴說著未知的命運。
他凝視著趙桓,緩緩說道:“殿下可記得韓家塢的糖膠引信?遇水不滅,遇風更熾。”這簡短的話語,如同暗語,傳遞著堅定的信念與對未來的期許。
五更天的汴河碼頭,霜重霧濃,一片朦朧。滄瀾號靜靜地停靠在岸邊,新帆在北風的吹拂下獵獵作響,仿佛迫不及待地要踏上征程。
白玉娘指揮著漕幫漢子,將最後十箱燧發槍組件小心翼翼地藏進壓艙石夾層。
陳太初立在船樓之上,目光堅定地望向垂拱殿的方向。
晨鐘響起,驚起一群烏鴉,那群黑羽畜生掠過樊樓酒旗時,正撞上童貫車駕前的鎏金幢幡,仿佛是命運的一次偶然碰撞,又仿佛是某種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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