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龜墨玉乃昆侖山萬年寒玉髓所雕溫潤內斂暗蘊一絲天地靈氣最是吸引這些通靈之物!
“罷了”陳太初聲音平淡,摸出三枚銀光閃閃的“大宋通寶”銀元,拋給那呆若木雞的波斯老者,“此貓與玉佩有緣。三枚銀元權當結個善緣。”
他俯身,輕輕抱起那隻依舊死命蹭著玉佩的白貓,塞進阿囡懷裡,“阿囡抱著。它比你還識貨。”
阿囡破涕為笑,緊緊抱住溫順下來的白貓,小臉蹭著它柔軟的長毛:“爹爹!它它叫什麼?”
“嗯”陳太初目光掃過遠處那座被風沙侵蝕、隻剩斷壁殘垣的祆教拜火神廟廢墟又掠過巴紮深處幾座新建的清真寺高聳的喚禮塔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深邃的光芒,“就叫‘拜火’吧。讓它也沾點波斯古神的餘暉。”
當夜,總督府邸密室。
燭火搖曳,將牆壁上懸掛的波斯細密畫映照得光怪陸離。
陳太初端坐紫檀圈椅中,慢條斯理地品著一盞清冽的波斯玫瑰露。
王烈侍立一側,腳下跪伏著一名身著黑色鬥篷、風塵仆仆的中年男子。
男子麵容剛毅,眼窩深陷,鼻梁高挺如鷹喙,正是花剌子模反抗軍密使“沙鷹”阿提克!
“尊貴的秦王殿下!”阿提克聲音嘶啞,帶著沙漠風沙磨礪出的粗糲與刻骨的仇恨,“塞爾柱突厥狗!以新月彎刀逼我花剌子模子民皈依異教!焚我祆祠!毀我經卷!更橫征暴斂!魚肉百姓!我花剌子模勇士的彎刀早已饑渴難耐!隻待殿下一聲號令!便讓那‘獨眼’哈桑的頭顱懸掛在阿姆河的橋頭!”
陳太初放下杯盞,指尖輕輕敲擊著紫檀扶手,聲音平淡無波:“花剌子模欲複國自立此乃內政。本王無意乾涉。”
他目光如電,直視阿提克眼底,“然塞爾柱扼守波斯灣阻塞商路!劫掠商旅!此乃阻我大宋財路!斷我東西血脈!此仇不可不報!”
他緩緩抬手。王烈躬身,捧上一隻尺許長、以油布包裹的沉重木箱!箱蓋開啟!裡麵赫然是二十支黝黑鋥亮、散發著凜冽殺氣的“驚雷”燧發銃!更配有十盒黃澄澄的鉛彈!與數罐刺鼻的火藥!
“此乃‘驚雷銃’!”陳太初聲音低沉,如同金鐵交鳴,“百步穿楊!破甲裂石!
風雨不侵!乃我大宋軍中利器!今贈花剌子模勇士二百支!助爾等斬斷塞爾柱枷鎖!光複故土!”
“二二百支?!”阿提克渾身劇震!眼中爆射出駭人的精光!他猛地撲到木箱前,枯瘦的手指顫抖著撫過那冰冷堅硬的銃管!
如同撫摸情人的肌膚!
這這就是傳說中一銃轟碎阿拉伯海盜船的東方神兵?!
有了它花剌子模的彎刀將如虎添翼!塞爾柱的鐵騎將不堪一擊!
“謝謝殿下!大恩!花剌子模永世不忘!”阿提克聲音哽咽,重重叩首!額頭撞擊金磚發出沉悶的聲響!
“莫急”陳太初聲音陡然轉冷,如同九幽寒風,“此銃非白送!”他指尖蘸著茶水,在光滑的紫檀桌麵緩緩劃下一道蜿蜒的紅線!
自波斯灣霍爾木茲起穿呼羅珊越阿姆河直抵花剌子模都城玉龍傑赤!
“本王要一條路!”他聲音斬釘截鐵,“一條自波斯灣直通花剌子模腹地的平安商路!凡懸掛‘玄龜踏浪’旗之商隊!行於此路!花剌子模需派兵護送!保其人貨平安!更許大宋商賈在玉龍傑赤設貨棧!享免稅之權!”
他目光如炬,釘在阿提克臉上:“若複國功成!此約永續!若敗”他聲音陡然轉厲,帶著刺骨的寒意,“本王不介意親率鐵甲艦沿阿姆河而上!用炮火幫塞爾柱清理門戶!再換一個聽話的花剌子模王!”
阿提克渾身一凜!如同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他猛地抬頭!
死死盯著陳太初那雙深不見底此刻卻燃燒著焚城烈焰的眼眸!那目光沒有半分虛偽的仁慈隻有赤裸裸的交易與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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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放心!”阿提克聲音嘶啞,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此約花剌子模必踐!若違誓天神共殛之!”他枯瘦的手指蘸著杯中玫瑰露在桌麵那道紅線旁重重按下一個血紅的指印!
“好!”陳太初微微頷首,“銃與彈三日後自港口三號貨棧交割!”他頓了頓,聲音陡然壓低,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冰冷,“記住本王離開波斯灣三日之後爾等方可動手!若提前走漏風聲驚了塞爾柱的禿鷲休怪本王翻臉無情!”
“謹遵殿下鈞旨!”阿提克再次叩首!眼中燃燒著複仇的烈焰與一絲難以言喻的敬畏!
次日清晨,總督府露台。
陳太初憑欄遠眺。
晨光熹微,將霍爾木茲港染成一片淡金。
港口內,那艘懸掛著“玄龜踏浪”旗的“定遠號”如同蟄伏的鋼鐵巨獸沉默而威嚴!
更遠處塞爾柱堡壘頂端那麵狼頭新月旗在晨風中無力地垂落如同垂死的禿鷲!
阿囡抱著那隻雪白的波斯貓“拜火”,坐在鋪著波斯地毯的軟榻上。
小貓溫順地蜷縮在她懷裡,湛藍的貓眼半眯著慵懶地望著露台下街道上一隊正趾高氣揚巡邏而過的塞爾柱士兵新月彎刀在晨光下閃著森冷的寒光!
“爹爹”阿囡忽然抬頭,小臉帶著一絲困惑,“那些拿刀的叔叔為什麼總盯著我們的船看?眼神凶凶的像像沙漠裡的狼!”
陳太初回身,指尖輕輕拂過女兒懷中的貓,又掃過露台下那些眼神陰鷙的塞爾柱士兵嘴角緩緩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因為狼聞到了血腥味”他聲音低沉,如同呢喃,“也聞到了自己身上將散發出的死味!”
他抬眸,望向東方那片被朝陽染成金紅色的波斯高原眼底深處那壓抑的戰意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傳令!”他聲音斬釘截鐵!
“各艦補給!休整幾日!”
“不日後啟航!”
“讓塞爾柱的禿鷲和花剌子模的獵鷹自己去啄個痛快吧!”
晨風拂過露台。
“拜火”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湛藍的貓眼掃過街道上那些依舊無知無覺昂首闊步的塞爾柱士兵隨即又愜意地閉上了眼睛喉嚨裡發出滿足的咕嚕聲仿佛在嘲笑這即將被鮮血染紅的愚蠢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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