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六人緩緩朝著人群走去,林雨隨機找了個監生,詢問此次詩會的題目。
那監生回答道:“因我大周近期正與匈奴進行戰事協商,所以此次詩會便以戰場為題。”
林雨聽聞是以戰場為題目,不禁想起剛才王康被劍客嚇哭了,心中有些擔憂,開口問道:
“青春豆,關於戰場的詩,你會寫嗎?”
“我從未上過戰場,這詩寫起來估計有點難度。”王康說著,目光不自覺地投向周玉蘭。
周玉蘭並未露出失望之色,反而抿嘴輕輕一笑,溫柔的說道:
“沒關係的,那咱們回去之後,你隨意給我寫一首就好。”
“冒泡,我隻是說有點難,又沒說寫不出來。我就算隨意寫一首,也能碾壓現場所有文人。”王康自信滿滿,言語間霸氣側漏。
周玉蘭、林雨、豌豆幾人看著王康此刻的神態,隻覺他周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自信得讓人移不開眼。
“誰這麼大的口氣,隨便寫一首就能碾壓我們這些文人?”一個學生模樣滿臉質疑地說道。
“公主,您這駙馬口氣也未免太大了吧?這裡半數可都是國子監監生,他竟口出狂言,說要碾壓我們所有人。”一個才子說道。
這時人群中一個瘦削的身影費力地擠了過來,待他到了跟前,眾人這才看清是苟自同。
隻見苟自同滿臉氣憤,大聲說道:“哼,原來是你!
楊連,駙馬剛才當真說他寫一首詩就能碾壓我們所有文人?”
苟自同此刻興奮不已,他終於逮到機會可以好好抨擊王康了,這小子居然如此狂妄,這下非得讓他把現場的監生學子都得罪個遍。
楊連十分篤定地回答:“我確定,剛才二公主的駙馬就是這麼說的。”
“哈哈哈!”苟自同簡直樂開了花,當下毫不猶豫地爬上了台。畢竟他爺爺就在台上,想必不會嗬斥他下去。
周玉蘭見苟自同這般激動地爬上台,臉色瞬間變冷,頗為不悅地說道:“哼!這個苟自同,如此不知好歹!”
林雨狠狠瞪了王康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青春豆,你到底會不會寫戰場詩啊?這下牛皮吹大了,等會兒怕是不好收場。”
豌豆也著急起來,趕忙說道:“駙馬,要不我現在就帶你趕緊離開這兒吧!”
“已經來不及了,你看痔瘡兄已經開始宣布了。”王康語氣中透著一絲無所謂。
其實他心裡暗自偷笑:我可是“文抄公”,還怕你不成?不過得想辦法加點籌碼才行。
台上的幾個祭酒博士和大儒看到苟自同爬上審閱台,都沒有出聲。其中一位大儒開口問道:
“同兒,你上來做什麼?”
“爺爺,我就說幾句話,馬上就下去。”苟自同一邊說著,一邊很有禮貌地向另外幾位審閱的老頭作了一禮,
然後他麵向台下所有人,大聲說道:“各位才子,各位同窗,各位飽讀聖賢書的友人,我現在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苟自同說話時,身體都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他此前被王康嘲笑腎虛,送五公主出去的時候,分明感覺到五公主看向他的眼神中帶著輕視,那種眼神比殺了他還難受。
此刻的他,對王康簡直恨得咬牙切齒。
結果剛回來,就聽到楊連和另一個監生在質問王康那句“碾壓現場所有文人”的大話,苟自同大喜過望,
覺得報仇的機會來了,於是當機立斷爬上台宣布此事,一心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公主的駙馬是個隻會吹牛、無恥無德之人。
此時眾人聽到台上的苟自同大聲說道:“剛才有人揚言,隨便寫一首詩就能碾壓在場的所有文人,你們想不想知道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