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轉向至燕國朝議大殿。
長公主燕陽昭一踏入大殿,便覺察今日的朝堂充斥著不同尋常的氣氛。
往日裡總擺出一副衰敗之態的甘丞相,今日竟滿麵紅光,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眼神裡藏著幾分看好戲的戲謔。
而以丞相王光現、戶部尚書趙守正為首的新晉官員,則個個眉頭緊鎖,臉上滿是憂心忡忡。
王光現見長公主來了,連忙快步迎上前,壓低聲音急道:
“長公主,這下麻煩了!甘丞相把威遠侯請來了。”
長公主心頭猛地一緊,麵上卻依舊鎮定:
“袁叔叔?他不是早已不理朝政了嗎?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是甘丞相特意去請的,看這架勢,怕是來者不善啊!”王光現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焦慮。
隨著太監高聲唱喏“朝會開始”,長公主尚未發話,威遠侯袁中行便帶著親王世子燕青山,從側殿慢條斯理地走了出來。
威遠侯臉上掛著嘲笑的表情,步伐沉穩,仿佛今日朝會的主角本就是他,燕青山則緊隨其後,嘴角噙著得意的笑,眼神裡滿是等著看鬨劇的期待。
長公主連忙起身,語氣恭敬道:“袁叔叔今日怎麼有空來上朝了?”
威遠侯袁中行卻沒理會她的禮數,開門見山地質問道:
“昭兒,你主持燕國朝政,本侯本無異議。可如今你的駙馬把燕國攪得雞犬不寧,你還要把太子趕走。這是打算把燕國江山雙手送給駙馬嗎?”
長公主臉上露出一絲苦澀,解釋道:
“袁叔叔,您也知道,咱們燕國內憂外患,早已是積重難返。若不引進外援大刀闊斧整治,恐怕不出十年,燕國就要淪為他國砧板上的肉了。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駙馬早已向我保證,將來我們的孩子,必姓燕。”
“哈哈哈哈!”她話音剛落,朝堂上便響起一陣哄堂大笑,笑聲裡滿是嘲諷。
甘丞相率先發難,陰陽怪氣地說:
“長公主怕是忘了,駙馬姓王。就算孩子姓燕,這燕國的江山,難道就不是落到外人手裡了嗎?”
一句話堵得長公主啞口無言,臉色霎時變得蒼白。
王光現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朗聲說道:“甘丞相此言差矣!眾所周知,太子燕陽圖無德無能,才讓長公主不得不臨危受命,主持朝政。
長公主為了燕國,為了百姓,殫精竭慮,甚至親赴周國尋訪能人,其間吃了多少苦頭,諸位有目共睹。
若朝中百官真能治理好國家,讓百姓安居樂業,何需長公主一介女子拋頭露麵?
如今長公主的舉措初見成效,甘丞相卻跳出來橫加指責,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隻為一己私利吧!”
長公主聽著這番話,眼眶微微發熱,感激地看向王光現,在滿朝文武的質疑聲中,總算有人肯為她仗義執言。
甘丞相卻不以為意地冷笑:“嗬嗬,王丞相倒是巧舌如簧。今日六部官員都在,威遠侯和世子也在,還請長公主給句痛快話:
是打算繼續把持朝政,逼死我等老臣,把燕國江山送給駙馬?還是主動退位,讓世子燕青山登基,還燕國一個正統?”
“甘丞相,你這是在威脅本宮?”長公主氣得渾身發顫,厲聲質問道。
甘丞相見她動了怒,反倒越發得意:
“本相隻是臣子,怎敢威脅長公主?若長公主願意繼續執政,我等老臣也並非不能支持。
隻需將誣陷盧大人、逼死忠良的駙馬和王丞相繩之以法,以正朝綱。若是不肯,還請長公主回去安心帶孩子,莫要再插手朝政了。”
“嘩啦啦!”朝堂一陣喧囂和熱議,暗自偷笑,甘丞相讓長公主回去帶孩子,這不是嘲笑她是婦道人家嗎。
王光現站在一旁,後背已沁出冷汗,他這一把賭得太大,稍有不慎,便是項上人頭不保。
長公主氣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因威遠侯在場,一時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