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祖笑著回應:“娘,賈赦以為退回彩禮就完事了嗎?想得太簡單了。
我的銀子哪有那麼容易拿。"
孫老娘聽後一驚,急忙說:“祖兒,你可彆衝動。
那賈家可不是好對付的,尤其是賈環,皇帝和皇後視他為子侄,待之如家人。
你千萬彆惹出煩。"
孫紹祖說:“娘,我還不至於糊塗。
寧侯是什麼人,我心裡清楚得很。
我隻是擔心,當初在眾人麵前給了彩禮,事情傳開後,榮國府二姑娘的名聲會受影響。
若她不能嫁給我,還能嫁給誰呢?到那時,我和寧侯就成了姐夫與小舅子的關係。
聽說寧侯對榮國府二姑娘極為寵愛,隻要我娶了她,前途必定一片光明。"
孫老娘雖覺得兒子說得有道理,但內心仍不安穩,畢竟寧侯那樣的人物,不可能輕易被人算計。
見母親憂慮,孫紹祖安慰道:“娘,我沒有做什麼錯事,寧侯即便生氣也不會遷怒於我。
您放寬心吧。"
孫老娘猶豫道:“要不我去榮國府一趟?”
孫紹祖連忙阻止:“娘萬萬不可。
一旦事情鬨大,我們說不清道不明。
要是讓寧侯以為是我們搞鬼,那就糟糕了。"
賈環回到寧安堂,陷入沉思。
孫紹祖要是識相還好,不然……
這時,一雙素手端來一杯清茶,打斷了他的思緒。
抬眼一看,是平兒俏立一旁。
平兒入府已久,儘管名分已定,卻從未與賈環親近。
賈環拉過平兒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腿上。
平兒輕呼一聲,臉上泛起紅暈,將頭埋在賈環肩上,輕聲喚道:“爺……”
賈環輕輕蹭著平兒的額頭,柔聲說:“平兒姐姐,你在府裡也有不少時日了,因為事務繁忙,沒好好和你聊過,你不會怪我吧。"
平兒感受到賈環有力的心跳,臉頰微熱,聽到他溫柔的話語,不禁顫抖地回應:“自然不怪,爺的大事為重,我早晚是爺的人,未來的日子還長……”
賈環聞言一笑:“難怪二嫂子舍不得平兒姐姐,原來平兒姐姐這般好。"
平兒靠在賈環懷中,被他調侃,嗔怒地用拳頭輕捶他的胸口:“爺竟拿人取笑!”
賈環注視著麵若桃花、含羞帶怯的平兒,剛欲有所動作,忽見兩個小身影闖入,是小吉祥與小幺兒。
平兒察覺有人來,忙站起身整理衣衫。
小吉祥沒想到會撞見如此情景,急急用手遮眼,又試圖遮住小幺兒的目光,但手指間漏出一道縫,眼睛睜得圓溜溜的,嘴上卻說道:“三爺,你繼續,我沒看見!”
賈環無奈搖頭,隻得放兒。
平兒見小吉祥如此,強忍羞意斥責道:“小吉祥子,明休想得到任何零嘴!”
小吉祥心中暗驚,如今寧國府後宅全由平兒姐姐掌控,若是斷了他的零嘴,豈非糟糕?忙賠笑道:“平兒姐姐彆生氣,等我長大後,也讓三爺這樣對待我如何?”
平兒聽得愈發無禮,沉聲警告:“小吉祥,你再胡鬨,我真要停你一個月零嘴!”
小吉祥耷拉著腦袋嘟囔:“知道了,我再也不說了。"說完,又可憐巴巴地看向三爺求助。
翌日。
神京城西一家酒樓裡,康王世子劉傳、白國舅之子白朗、衛國公四公子鄧遠等人正在飲酒。
白朗憤憤不平:“世子,那賈環實在太過分,如今京城裡無人能入他眼,特彆是宋國公府出了事之後,他簡直目中無人,令人厭惡!”
劉傳冷笑一聲,“賈環算什麼東西?再能耐也不過是我們天家的一條狗,早晚有他不得意的時候。"劉傳身為皇室近親,素來目中無人。
白朗和鄧遠聽後,臉色微變,這話豈不是連他們也捎上了?但嘴上卻附和道:“世子所言極是,暫且由著他囂張,早晚算總賬。
他賈環難道還能一直得到聖上的寵愛?”
就在他們交談時,遠處出現了一支隊伍,護衛著一輛馬車緩緩前行,車身上清晰可見寧國府的標誌。
白朗靠在窗邊,一眼便認出了馬車,皺眉道:“真是狹路相逢,那不是寧國府的馬車嗎?”
說著,他指向窗外。
劉傳和鄧遠順著白朗的手勢望過去,果然見到寧府的親兵護送著馬車。
白朗推測:“馬車裡頭定是賈環寵著的那幾個丫頭。"
殊不知,車內坐的卻是當朝縣君林黛玉。
林黛玉應幾位之邀,前往園中遊玩數日,同行的還有小吉祥和小幺兒兩名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