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依然笑著回應:“無須擔心,一切順其自然便是。"他心裡暗自苦笑,他也明白交惡並非好事,但若真與皇長子有所接觸,恐怕反而會讓弘武帝更生疑心,這豈不是弄巧成拙?
眾人雖不明緣由,但既然是賈環的決定,想必自有考量,於是便不再多言。
皇城,大明宮。
戴權恭敬稟報:“陛下,皇長子剛剛去了來恩順酒樓。"
弘武帝放下手中的奏章,抬眼問道:“那不是賈環的產業嗎?他去那裡做什麼?”
戴權回稟道:“據說是皇長子在酒樓偶遇寧侯宴請開國功臣的後代,因此想要與寧侯相見。"
弘武帝微微挑眉問道:“賈環是如何回應的?”
戴權笑著回答:“寧侯稱自己雖無軍職,但身為武勳也不能違背禁忌,因此當麵回絕了皇長子。"戴權自幼跟隨弘武帝,深知這位天子看似寬厚實則多疑,若賈環今日與皇長子有所接觸,弘武帝心中定會生疑。
雖然目前未必會對賈環下手,但他的未來卻充滿隱憂。
弘武帝聽後滿意地笑了:“還好這混小子明白事理,倒也沒辜負朕的信任。"
戴權多年來從賈環那裡得到了諸多好處,忙道:“陛下對寧侯恩深似海,寧侯自當忠心耿耿。"
弘武帝點頭道:“隻要賈環能繼續保持這份忠誠,朕必讓他一生榮華。"
夜深時,弘武帝滿意地離開鳳藻宮,不知何故近日精力愈發充沛,每日臨幸兩位妃嬪仍覺不夠,還以為是服用宮中藥物的結果。
次日清晨,元春望著窗外的景色,臉上帶著愉悅之色,似乎在沉思什麼。
抱琴走進來說:“娘娘,太太來了。"
元春急忙整理儀容,來到正殿坐下。
王夫人一進殿便跪下行禮道:“臣婦拜見娘娘。"
“免禮。"元春親自扶起王夫人,“母親請隨我到偏殿敘話。"
母女落座後,元春問:“母親身體如何?父親和老太太身體還好嗎?”
王夫人笑道:“托娘娘的福,一切都安好。
娘娘隻需安心侍奉陛下即可,不必掛念我們這些外人。"
兩人閒聊幾句後,王夫人取出一個錦匣遞給元春說:“這是五萬兩銀票,給娘娘宮中使用。"
元春沒有推辭。
後宮嬪妃若無錢財賞賜下人,日子將非常艱難,僅靠朝廷發放的俸祿遠遠不夠,隻能依靠娘家接濟,這也說明後宮的榮寵離不開前朝的支持。
原著中宮內太監常向榮國府索取財物,令王夫人苦惱不已,那是因為榮國府當時衰敗。
如今前朝有賈環支撐,元春的處境大為改善,宮人也不敢再欺壓榮國府,王夫人因此節省了不少開支。
王夫人握著元春的手問道:“你覺得寶丫頭怎麼樣?”
元春聽後明白母親的意圖,笑著說:“寶丫頭很不錯,無論才貌都是一流的,母親是不是看中了她?”
萬夫人點頭道:“寶丫頭確實不錯,我有意將她許配給寶玉,你怎麼看?”
元春笑著問:“這是好事,不知老太太的意思如何?”
王夫人歎息道:“這就是讓我為難的地方。
老太太喜歡史家的湘雲,認為薛家出身商戶不夠體麵。
可史湘雲有什麼好呢?自小失去父母,缺乏教養不說,史家對她的重視程度也遠遠不夠。
所以特意進宮來聽聽你的意見。"
元春皺眉道:“老太太自然有她的考慮。
史家妹妹雖處境不佳,但畢竟是侯門嫡女,出身清正。
若寶玉娶她,日後也不會有人閒話。
薛家妹妹再好,薛家終究是商戶,與史家相比難免遜色。"
王夫人一聽元春偏向史湘雲,急切地說:“可寶兄弟若娶了薛家的女兒,將來豈不是衣食無憂?”
元春搖頭笑道:“母親怎麼糊塗了?憑老太太的私房和娘家陪嫁,難道還養不起寶玉嗎?”
王夫人聽後恍然大悟,笑道:“還是元兒想得周全。
沒錯,母親真是糊塗了。
萬一將來寶玉承襲爵位卻娶了個商戶之女,確實會被彆人嘲笑。
但若隻做個妾倒是便宜了。"
元春心中暗笑,母親心裡隻有寶玉,即便將來爵位傳到二房,也是賈蘭承襲,他是二房嫡長孫。
況且薛姨媽也不是傻子,怎麼會讓薛家女兒做妾?再說即便做妾,也是給賈環,哪裡輪得到寶玉?於是說道:“母親還是回去跟老太太商量吧。"
王夫人從皇宮返回自己院中,心中盤算著,不能直接拒絕薛家,隻要拖延到寶丫頭年齡漸長,再難找到好人家,這件事也不是沒有可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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