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博小心回答:“王爺放心,大皇子無礙,隻是腿受了些傷,當時一名門客為他擋了不少危險。”
楚稷稍安,整理了下孫博的衣服說:“孫指揮,是本王失禮了,事後定請你喝酒。”
孫博遲疑片刻,點頭道:“臣謝王爺厚意,不敢推辭。”
楚稷滿意一笑,明白收攏元平一脈不易,但若有契機絕不能錯過。
“大皇兄在哪裡?”
孫博指向內側回答。
"瑞王殿下正在休息,剛有太醫過來為他療傷。
剛才這裡連續發生,炮彈還穿透牆壁擊中了隔壁的冶造局,導致那裡的設施損壞嚴重……"
楚稷歎了口氣,冶造局受損如此嚴重,之後必然會影響到整個部門的運作。
他推測此事極有可能是二皇子或五皇子所為,但最有可能的還是二皇子!
眼下他最重要的任務是自證清白,絕不能與此事有任何關聯。
但他也明白,自證清白需要策略,稍有不慎就會陷入對方設下的陷阱。
他拍拍孫博的肩膀說道:
"和順親王的轎子在後麵,快去安排一間空房。
我要去看看大哥,若有刑部的消息,請務必通知我。"
孫博發現這位王爺與傳聞中的形象極為相符,既不像二皇子那樣陰險狠辣,也不似大皇子那般自負。
想到這裡,孫博躬身答道:"王爺放心,若有消息,我定第一時間告知您!"
楚稷點頭示意,沒有多留,徑直往裡走。
途中遇到刑部尚書龐瑜,兩人隻是點頭致意,未作交談。
如今楚稷需避嫌,龐瑜亦然。
進屋後,隻見楚秀陰沉著臉獨自坐著。
太醫已為他處理完傷口離開。
房間裡隻剩兄弟二人,楚秀沉默片刻後問:
"六弟,你應該猜到是誰乾的了吧?"
楚稷愣了一下,隨後苦笑道:
"還是等刑部查明再說吧。
你受傷如何?太醫怎麼說的?"
楚秀現在狀況確實糟糕。
從小養尊處優的他從未經曆過這樣的痛苦。
這次膝蓋旁被彈片劃傷,他覺得能挺住已經算堅強了。
"我沒事!等刑部調查?那還有什麼好等的,即便父皇看到證據,也不會拿二哥怎樣,這事必須鬨大才行!"
楚秀清楚地記得,陸航在昏迷前虛弱地告訴他,這件事九成九是二皇子楚秩所為。
不過,他也提醒楚秀要提防五皇子楚穠借刀,而相比之下,楚稷的嫌疑最小,甚至可以排除。
楚秀雖然認為這話不一定準確,但他也覺得不妨趁此機會直接除掉楚秩。
至於如何,對他而言並不重要。
無論是楚秩還是楚稷,隻要是他們的敵人,那就是敵人。
楚稷攤手說道:“大哥,事情鬨大對誰都沒有好處,不如等刑部的結果出來再說。
隻要你沒事就好,剛才我真的很擔心,要是你出了事,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楚秀冷笑道:“還想置身事外?今天你能炸了我的兵鑄局,明天就能炸了你的冶造局!你整天泡在冶造局,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楚稷挑挑眉心想,老大也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不堪。
之前他一直被雍和帝打壓,又被老二弄得心態失衡,才會如此。
看到楚秀還想勸說自己,楚稷歎了口氣:“大哥不用多說了,我可不是隨便就能被說動的人。
大家的實力都在伯仲之間,勝敗全憑自身。
這件事確實過了底線,但父皇還健在,輪不到我插手。”
他此刻有些羨慕楚秀身邊有許多可用之人,即使親衛不在身邊,僅靠門客也能化解危機。
剛想到這裡,門外便傳來了和順親王略顯急促的聲音:“秀兒,你沒事吧?!”
楚秀見到這位長輩,連忙起身準備下跪,卻被和順親王揮手製止。
“腿都受傷了,還講究這些虛禮乾什麼?我就問你有沒有事?”
楚秀忙答道:“太叔公,我沒事,隻是受了些輕傷。
太醫說……”
“胡鬨!太醫的話怎麼能信?快隨我去宮裡找禦醫!”
和順親王交代完便讓人扶著楚秀一同入宮,到門口停下對楚稷說:"你在這裡等候,有任何發現立刻進宮!"
楚稷恭敬地答應,待眾人離開後,他拉過一名小吏問道:"大皇兄身邊的陸航文士去哪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