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直接追討肯定不行,即使他們確實欠錢也不行!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理並不一定能成事。
賈赦和賈珍自然不能隻償還虧空,還得交出這些年靠賣官所得的銀兩。
元春聽到如此輕的懲罰,心中感動不已,以為楚稷承擔了很大責任。
"爺,您..."
楚稷擺手道:"這不過是小事,你隻管安心。
對你而言,你最重要,能讓你安心,再大事也是小事。"
元春淚眼朦朧,喃喃道:"爺..."
王熙鳳羨慕地看著元春,心中有所觸動。
但很快,她又被掌控大權的畫麵占據思緒...
太上皇看著趕來的楚稷,捋著胡須笑道:"人下山了?"
楚稷無奈地攤手道:"下山了,我命關橋帶了五百名五軍營精銳隨行,早點解決此事,免得生變。"
太上皇搖頭失笑:"這就是朕喜歡你的原因,也是你父皇最信任你的原因。
知道哪些事需公開,哪些事該如實上報。"
"若換了秀兒和秩兒,他們絕不敢調遣五軍營精銳,就算敢調遣,也不敢說出來。
他們會在暗中做些交易,讓牛繼宗隱瞞此事。
這是你與他們的最大區彆。
對了,關橋可已入城告知你父皇?"
楚稷點頭笑道:
“當然要這麼做,五百精銳進城,父皇再寵我,也得讓我吃頓苦頭!”
太上皇聞言大笑,“打你板子?要是事先不報備,你父皇扒了你的皮都不算過分。
這其中大有講究,可不是你父皇想偏袒就能偏袒的。”
“剛才代善的夫人來了,是為賈珍和賈赦求情的。
看來她也很清楚情況,並未糊塗。
你覺得這次追繳虧空交給誰合適?林如海如何?”
楚稷苦笑著答道:“皇爺爺彆調侃我了,這種事自然該找有能力的人去做。
我覺得大皇兄就很好,二皇兄也行。”
太上皇笑著用手指點了點楚稷,“你這家夥,剛誇過你,這會兒又滿口胡言了。”
這件事楚稷確實不便插嘴,他現在還不是太子,更不該乾涉戶部的事務。
太上皇之前問他,不過是玩笑,並非試探。
追繳虧空得罪人的事情,怎麼能交給未來的戶部尚書呢?自然是由賈珍和賈赦這樣的需將功補過的來負責。
太上皇拍拍楚稷的肩說:“回去早些休息,彆想太多,儘情遊玩便是。
朝廷的事自有你父皇操心,要學會勞逸結合,彆像他那樣。”
楚稷嘴角微微抽動,其實也不能全怪雍和帝。
早年的雍和帝就像如今的老七老十,是放養長大的。
成年後雖參與政務,但那時皇子眾多,都在一起工作。
雍和帝年輕時並無爭奪儲位的想法,因此並不上心。
結果越不上心的,越被太上皇看重。
等到雍和帝登基,接連遭遇災年,即便想輕鬆也難。
楚稷認為雍和帝如此勤政還有彆的原因,特彆是出宮前他和太上皇的談話。
楚稷猶豫片刻,低聲問:“皇爺爺,我知道不該問,但還是忍不住。
您和父皇是在防備誰嗎?甚至可能在這次期間對您不利?”
太上皇聽了,眼神微微一沉,隨即輕歎一聲,似乎陷入了沉思。
太上皇沉思片刻後歎了口氣:“你現在還小,等再長大些再說吧,先回去吧。”
儘管楚稷聰慧過人,但太上皇與雍和帝認為他年紀尚輕。
先前他們也發現楚稷的政治經驗不足,害怕他會被人誤導。
他們計劃用幾位皇子作為誘餌,試圖引出那個隱藏的幕後。
若此時告知楚稷有關皇室麵臨的秘密威脅,可能會暴露行蹤,甚至反遭利用。
楚稷雖有不滿,也隻能暫時隱忍,先行告退。
他沒有返回自己的靜室,而是來到姑娘們的住處,在門外喊了一聲。
黛玉聽到聲音,臉紅著從屋內走出。
身後傳來姑娘們的竊笑,讓她更加窘迫。
麵對楚稷的笑容,她嬌嗔道:“這麼晚了,你來這兒做什麼?是不是故意讓人笑話我?”
楚稷輕聲回應:“怎會如此?我們可是夫妻一體,回頭我們一起取笑她們。”
黛玉愈發羞澀,啐道:“誰跟你是一體的!”
她確信背後正有人偷看,所以不敢與楚稷多作接觸。
白天時姑娘們與楚稷獨處還好,但夜晚這般情境下,若被過多注視,難免生出閒言碎語。
楚稷笑了笑,低聲說道:“當然是我們兩人了!一年過去大半,明年也快結束。
待明年之後,我們就成親,然後……”
話未說完,黛玉已跺腳啐道:“胡說什麼!有事就說,沒事我走了。”
這種話題對她來說太過直白,令她難堪至極,恨不得立刻逃回房中。
楚稷忽然溫柔地開口:“當然有事,林妹妹,讓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