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稷失笑:“大約是太皇太妃邀你聽戲。”
這幾日江南來的戲班頗受歡迎,太後與太妃們每日都點戲。
黛玉忙起身道:“我去向太後和外祖母問安,免得她們久候。
你陪寶姐姐她們繼續玩耍罷。”
唯有她能與太後同席觀戲,旁人隻能自行點選節目。
楚稷雖不在意,但禮製如此。
將來他登基後自會公平相待,如今卻也無計可施。
他牽起黛玉的手親吻一下,柔聲叮囑:“若倦了便尋個由頭回來,或直言想念我亦可。”
黛玉耳根發燙,略作遲疑輕聲道:“你該多與寶姐姐聊聊,她還未單獨見你呢,今日怕是最後一麵了。”
楚稷頷首微笑,心想我們獨處時可不止閒話這般簡單……
寶釵瞧見楚稷,見他唇邊掛著笑意,頓時臉頰泛紅。
她一想起那日的情形,心中便忐忑不安。
楚稷那副模樣讓她想起那天的尷尬事。
楚稷假裝驚訝,走近說道:
"咦,寶妹妹為何臉紅?可是身體不適?讓我為你把脈。"說著,他牽起寶釵的手,十指緊扣,寶釵羞得輕哼一聲。
她嗔怪地瞪了楚稷一眼,兩人就這樣手牽手,在山間漫步閒遊。
楚稷開口說道:"我打算向父皇申請恩旨,讓各地錦衣府悄悄將薛家豐字號的掌櫃送往京城,以免影響當地生意。
等他們都到了京城後,我們再按之前的計劃行事。"
"不過,你們太過仁慈了。
那些掌櫃不少,僅抄家遠遠不夠。
該殺的殺,該關的關,該判刑的判刑。
總不能讓我的嶽父嶽母多年積累的產業被竊取卻不受懲罰。"
寶釵哭笑不得地看著楚稷,皺眉說道:"但如果這樣,各地掌櫃豈不是全要撤換?如此一來,動靜太大,薛家名聲也會受損。
即便能找到新掌櫃,彆人可能會覺得我們薛家無能。"
楚稷搖頭道:"如今局勢不同以往,大乾日益強盛,皇家銀行也不會形同虛設。
我打算扶持薛家,將其作為皇家銀行的代表之一。"
"你和姨太太商量下,若要深化與皇家銀行的合作,朝廷會派官員接管各府事務。
這些官員必是精心挑選,且不會長期駐紮一地。
他們每幾年便會調任,一旦發現前任遺留問題,定會追究責任。
但這雖然穩妥,今後薛家的生意勢必更多與皇家銀行和冶造局掛鉤。"
對薛家而言,最重要的是商道,而非餘蔭或豐字號。
雖然以大乾的實力,鋪設商路易如反掌,甚至比薛家更為便捷。
但有些事朝廷不便直接參與,需借助第三方。
薛家正是合適的"白手套",可與朝廷緊密合作。
生意方麵不能再交由薛蟠,但賺來的銀子可以歸薛家所有。
既然楚稷不打算讓薛蟠日後繼續露麵,自然不能讓他成為寶釵的負擔。
寶釵皺眉思索著楚稷剛才所說的內容,許久才慢慢開口道:“稷哥哥,如果真是這樣,豐字號豈不是要消失了?”
楚稷無奈地笑著搖頭,“豐字號依舊存在,隻是經營方向變了,規則也隨之改變,交納的賦稅自然也會不同。”
寶釵猛然一驚,捂住嘴巴震驚地說:“稷哥哥,你竟想改革商稅?”
楚稷將她擁入懷中,手指輕撫她的腰間。
此時正值好天氣,姑娘們都穿著輕薄的衣服。
這兩層薄衣怎能阻擋楚稷手掌的熱度?
想起之前那些尷尬之事,寶釵軟倒在楚稷懷裡,嬌嗔道:“稷哥哥,你就放過我吧……”
楚稷輕笑一聲,柔聲說道:“寶妹妹,這件事切不可對外人說起,即便是姨母也不行!如今我看似手握眾多資源,實則成敗全憑智慧。
商稅是我成為太子的關鍵之舉,因為它象征著父皇的信任。
僅靠武力,父皇定會有所顧慮。”
“商稅關係到大乾國運,不隻是薛家參與,我已選定八家。
這些家族將成為大乾的支柱,當然前提是他們必須聽命行事。”
寶釵既欽佩又擔憂地低聲說:“稷哥哥,此舉無異於撼動天下世家商賈的根本,他們做出何種反應都不足為奇。
若把商稅當作重要一環,這無疑是一步險棋。”
楚稷笑了笑心想,這可不是冒險。
若是在當下推行此策,顯然不可能。
儘管開國舊臣逐漸聚集,五軍營也在身邊,甚至戶部與工部的冶造局也受其影響。
但這些力量還不足以讓他完全無視世家集團!
不過現在不能實現,並不代表未來也不能。
楚稷計劃用一年時間發展、製造火器,並對和蒙元發起征討。
待滅掉這兩個外族之後,大乾威名猶存,彆說商稅,就連偏遠地區的權他都敢嘗試……
隻要商稅穩定,大乾的發展會更加迅速!不過,僅靠威勢是不夠的,還需要爭取部分世家和大多數官員的支持,這其中的困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