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生病，應該是他們所為！
“得清理前宅了！杜先生那邊隻有他中毒，顯然是有人被利用了。
這也是一條線索，但不能大張旗鼓地調查……”
楚稷表麵平靜，但腦海中不停回想著從見到兩人至今的所有細節……
他們之前含糊其辭的話語不過是煙幕彈，用來轉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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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話模棱兩可，但楚稷先入為主，才按照自己的思路去理解。
“哈哈，太聰明也不是好事，容易自我設限啊……”
正在思索時，張道長笑眯眯地走進院子，好奇地問：
“太子殿下，這是怎麼回事？”
“哈哈，沒事沒事，正等您呢，快進來，我這兒可是真有仙人！”
張道長進屋後注意到兩人的神情，心中隱約感到事情不妙。
剛想開口說話，就看見楚稷背對著兩人向他遞了個眼色。
“老神仙，這二人確實是真仙，若能得到些許點撥，老神仙飛升有望！”
張道長瞬間明白，笑著點頭說：“太子既如此認定，那必是真仙。
對了，剛才聽說杜先生遇到麻煩，不知現在如何？”
楚稷恍然大悟，拍了下額頭道：“哎呀，孤隻顧求仙問道，竟忘了杜先生！老神仙幫忙照應，孤先去看看杜先生，很快回來！”
說完便徑直離開肅庸堂，全然不顧和尚要告辭的話。
走出一段後，他停下腳步低聲吩咐：“立刻出去查看，看有無可疑之人。
務必小心，彆引人注意。
尤其是那僧道離開後，留意誰隨後離開。”
“記住，莫要打草驚蛇，哪怕線索中斷，也不能讓對方起疑！寧可失手，也絕不可暴露！”
關橋低聲回應：“殿下放心，我即刻安排。”
楚稷點頭，走向杜若的院子，暗想：“真是天賜良機！”
肅王府，前院。
張道長拿起玉佩端詳片刻，搖頭說道：“殿下，此物並無異常，隻是長期浸於藥水中，異香由此散發，但非尋常藥香，乃蠱香。”
楚稷一怔，自肅庸堂回來便守在杜若身邊，唯恐此處藏有何隱患。
杜若身為他的重要謀士，一向深得他心。
如今出事，根本原因在於他。
不一會兒，張道長趕到，直言那僧道對道佛經典所知甚少，定是冒充。
然而張道長經驗豐富，幾句話間便已確認對方身份存疑，而那兩人早已離去。
楚稷聽聞是蠱蟲之香，眉頭微皺：“杜先生身上……”
張道長捋須點頭道：“似是中了蠱毒，幸而老道略通此道，不如交由老道查看？”
楚稷微微一愣，疑惑問：“仙師連此事也懂？”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看著張道長謙虛的模樣，楚稷雖覺無奈，卻也不算意外。
畢竟這老者身份特殊，賈代善已逝，他卻能在宮中自由出入，備受太上皇倚重。
道士知曉些旁門左道也屬平常，馬道婆便精通此術……
未等楚稷細想，杜若虛弱開口：“勞煩仙師診治，太子殿下可先行回避，此場景恐有不適。”
楚稷本欲拒絕，卻被鐘離勸道：“殿下身份尊貴，請暫避一步，有仙師與屬下在此，杜先生定無大礙。”
張道長亦笑言：“正是，殿下乃貴體，莫讓汙穢驚擾。
稍候片刻即可。”
楚稷雖不在意，但也知確實不必留在此處。
身為上位者，有時需保持尊嚴。
點頭道：“孤先行離去，若有需求，即刻呼喚孤便是。”
三人頷首，楚稷離開後，杜若苦笑：“此事有些棘手。”
張道長沉默點頭，鐘離皺眉問：“憑仙師之能，竟也有難處？”
世人敬仰張道長為大幻仙人，實因太上皇青睞。
鐘離敬重他，則因其多年淡泊名利，災年施粥濟貧。
在他眼中，這才是真正的活菩薩。
張道長歎息一聲，從袖中取出布包，展開後露出一排銀針。
杜先生，這種蠱蟲極為詭異，若是停留在胸腹，倒還好處理，但若是在腦中，就棘手了。
那兩人行蹤不定，不像是善良之人，因此可能性很大……”
杜若這些年雖運氣不佳，早已習慣這樣的局麵，卻仍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問道：“難道要開顱？”
張道長搖頭道：“不必如此，隻需用銀針從眼周或鼻腔刺入，引出蠱蟲即可。
過程會非常痛苦且充滿危險，這痛苦還能忍耐，但危險……”
站在一旁的鐘離倒抽一口涼氣，還好是從鼻腔刺入，至少看不見，但若是從眼旁刺入，稍有不慎便會失明！
陸航靠殘軀為官已是不易，還得歸功於太上皇和雍和帝的多方安撫，才得以進入詹事府任職。
而杜若誌在朝堂，若是一隻眼睛失明，即便考中進士，位列前三甲，恐怕也無法順利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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