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調兵。”趙明轉身對韓銳下令,“這邊有人妨礙公務,意圖行凶。”
“明白。”韓銳點頭,隨後離去。
由於出現命案,京城的巡邏士兵聞訊趕來,領頭的正是東城長官周平。看到事發現場,他心裡頓時一驚——在場這些人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他隻是個區區城衛,哪有膽量插手?
“把人先扣下,等人到了移交處理。”一位高官淡淡吩咐一句,並沒有為難一位管事。
那名管事聽後,立刻恭敬應聲道:“遵命,一定妥善處理。”他雖然是地方總管,但在這位高官麵前,根本沒資格講什麼條件。
沒過太久,威武司果然派來了大批人馬,帶隊的依舊是前次那個熟悉的人。一千多名兵士頃刻間就將場地層層圍住,滴水不漏。
王勇見狀也知道無力回天,乖乖被人帶走。他一起的同伴們見風頭不對,早已四散逃跑。
這時候,看到押人準備離開,旁人更加焦急不安。
就在這時,又有一支行色匆匆的隊伍到來,領隊的是一位姓孫的侍衛副官。剛一到場,他就對著趙明敬了個禮,隨即正色說道:“皇上有令,召趙明等人覲見。”
趙某心中思忖,或許是監察機構已將此事上呈朝廷。不過他仍拱手應道:“微臣在此,恭聽皇上旨意。”隨即囑咐旁人先將薛某送回家中,隨後便跟隨馬副官朝宮中走去。
在皇上的書房中,端坐於禦座上的天子開口問道:“怎麼會鬨出人命來?”
啟稟陛下,是因南安侯之子王銳恃勢妄為,強搶百姓、濫用私刑。微臣趕到現場後勸解無效,意在解救被欺壓之人。豈料王銳抗令不遵,還指使手下乾擾執法。臣無奈隻能施加強硬手段,若有失當之處,懇請陛下責罰。”趙某行禮答道。
“趙大人你這是強詞奪理!”王銳在一旁憤聲反駁。
“放肆!在聖駕之前竟敢妄言!”原南安侯一怒之下,抬腳踹倒親生兒子,“小犬失教,臣有不可推卸之責,請陛下懲戒。”老侯爺躬身謝罪。
“此事不怪卿。”皇上語氣平緩地應了一句。
隨即將目光轉向趙某道:“卿雖依法行事,但處理過程略顯急躁,致人傷亡過多,特罰祿一年,聊作儆示。”
接著又對其餘人作出處置:“王銳滋擾法度、妨礙公務,著杖責五十,勒令在家反省;傷亡官兵的撫恤之事,由你們兩家分擔。”
說完,皇上隨即起身還宮。
原南安侯望了一眼趙某,心中想法無人得知,隨後領著王銳等人離場;趙某則神色從容地回去。
梨香堂內,薛夫人注視著滿臉是傷的薛蟠,心痛難忍,薛寶釵也在一旁含淚垂目。大夫看過之後表示沒有性命之憂,隻需靜臥休養一個多月即可康複,二人緊鎖的心這才放鬆一些。
“這次要不是有人及時救援,隻怕性命就交代了。看你還敢胡鬨!”薛夫人一邊心疼地埋怨。
薛蟠情緒激動,“娘,真的沒關係。那人一出手,二十多人全部摔倒,真是解氣!”說著話牽動了傷處,痛得他齜牙咧嘴,仍然滿臉興奮,“有他在我身後,哪個還敢動我?如果他能成我家妹婿,我薛某就能在京中隨意走動。”
“你呀,儘胡扯。”妹妹一旁紅臉斥責。
“你這孩子嘴上就沒個把門的。”口中斥責,手上卻舍不得重打一下。
“娘,我得好好謝謝那人,不是他我這次可真是凶多吉少!”薛蟠誠懇說道。
“要表達謝意當然要鄭重其事,貴重些也不打緊。”薛夫人語氣堅定地說道。
“是要把我身邊的蕊兒送去伺候那邊的人嗎?”王姑娘略帶遲疑地開口。
“我看那邊身邊的侍女年紀都不小了,往後難保還要另作安排,不如把我這邊蕊兒送過去,也讓對方感受到我們的誠意。”說著,薛夫人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剛聽到這個名字,薛大爺的臉立刻陰沉下來,“咱們府裡的婢女不少,為什麼非要她去?”
“你是留著她將來給你惹麻煩吧?糊塗東西!”母親聽了氣得直跺腳。
“那再留一陣子也行。”他嘴上喃喃地說。
深知兒子心思的婦人冷笑一聲:“真是沒出息的東西!”一旁的王姑娘紅著臉不說話。
想想往後還要靠對方辦事,薛大爺也隻能低頭答應。但心裡多少有些不舍。當初費了老大勁兒才得了她,連手都未及牽手,就這麼拱手送人,確實讓人鬱悶,便扭過身去生悶氣。
看著兒子躺在榻上,婦人心中滿是煩憂,暗自感歎,為何老天讓自己生下這麼一個令人心焦的孩子呢?
次日早晨,在慶寧居中。
“老親家母,這次多虧了雲軒小哥兒出手幫忙,不然後果真不堪設想。”薛婦一麵說著一麵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