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遠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既然你這麼做自有緣由,我除接受彆無選擇。”
早年在窮巷時,即便知曉餓鬼索命的規律,他仍端了一碗飯送到她麵前;如今世事變幻,輪到她引他入局。
當年李長順忍氣吞聲,如今終於找到機會討回。
這世道本就險惡。
兩人活在惡鬼肆虐的世間,豈有安穩可言?
王明遠現今棲身城隍廟,與三隻厲鬼為伴,已然如履薄冰。
而債多壓身,橫豎不過是雪上加霜。
他索性開門見山:
“你需要我做什麼?”
“彆說得這麼難聽。”李長順擺手,“此事本就與你相乾,我不提醒你也會被卷入。”
王明遠一愣。
“你什麼意思?”他雖在詢問,腦中已迅速翻找與鬼物、車駕相關的記憶。
李長順的暗示十分明顯,過往交談在心頭閃過,某件舊事猛然浮現:
“幾十年前,家父曾參與——”
他雙眼一縮,脫口而出:
“斷首鬼案引發的皇城鬼亂,那名喪命的馭鬼銀使——”
“正是。”李長順頷首。
“你提到皇城鬼禍時,說斷首鬼複蘇致使一位銀使身亡。”
當時王明遠隨口提及,那銀使所駕鬼物帶有大凶之物,形似車船。
彼時李長順並未將銀使與鬼車聯係起來,但昨夜逃出凶車後,她親眼目睹厲鬼驅車,當即懷疑這正是當年都城驅邪司銀使所控之物——那輛鬼車。
“可——”這突如其來的信息令王明遠一時難以接受,他有些恍惚:
“你有何證據?”
“沒有。”
李長順淡然答道:
“可這確是一輛受鬼駕馭的凶車!”她語氣沉重。
如今天下邪祟橫行,凶物遍地,但受厲鬼操控且屬於車具類的凶物卻極為罕見。
王明遠一時語塞。
李長順接著說道:
“那厲鬼特征明顯,身穿灰衫,腰係銀扣玉帶。”
然而那位銀使已故數十載,王明遠不知其生前模樣,而李長順更是初到此地不久。雖是驅邪司一員,但她隻是暫代職責,對司中規章尚且生疏,許多事務仍需鄭必安的指點。
“這些之後回都城再查不遲,關鍵是我所馭之鬼已至凶級。”
此言一出,李墨陽的麵色陡然一沉。
先前的怒意尚屬虛張聲勢,此刻的震撼卻是真真切切。
他強自壓抑,嘴角仍止不住地抖動。
"可一旦登上那輛馬車,我豢養的凶靈便完全失了威勢。"
聞聽此言,李墨陽眉宇間的溝壑更深:
"能徹底煞階凶靈,這鬼馬車的威能至少達到禍階——"他眼瞼微顫,又森然道:
"甚至極可能——"
未竟之言戛然而止。
周雪嵐會意,淡然點破:
"災階。"
鬼馬車與驅使的凶靈相融,凶險程度或許已觸及災階邊界。
這般威勢,倒與昔日金翎將的身份頗為相稱。
大燕朝廷聚攏天下頂尖禦靈者,能在皇城獲封金翎將者,生前至少駕馭過禍階,乃至災階的凶煞。
周雪嵐如此推斷,皆因她曾與那操縱鬼車的凶靈交鋒。
那凶靈底蘊深厚,既有索魂鈴,又有生死簿,還駕馭著一車一馬。
唯有齊聚這四物,方能成就這冠絕當世的至凶之物。
因此周雪嵐斷定,這鬼車絕不止禍階,連同凶靈本身,必是災階之禍。
"......"
李墨陽瞠目結舌,半晌方長歎一聲:
"難怪你將兩案並作一處。"
"不止於此,那鬼車已駛入李氏宗祠了。"
她輕描淡寫地說道。
第九十三章官差登門
果然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明白人說話,點到即止。
周雪嵐剛道出關鍵,李墨陽便洞悉其中關竅。
多年前,李宗遠經手的舊案化作凶靈作亂,致使皇城鎮邪司一位驅使大凶的金翎將隕落。
"凶案之間自有因果牽連。"
李墨陽肅然道。
"正是。"
周雪嵐略一頷首。
她重生雖短,卻也正經處置過兩樁凶案。
閒時翻檢鎮邪司舊檔,發覺凶靈雖無記憶思維,全憑本能行事,但其法則的形成與生前境遇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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