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被一種果然如此的歡喜砸中，王胖子還沒來得及露出喜悅的笑容。
那發著呆的青年似是想起了什麼，脫離了那種迷茫的狀態，抬手扣住了臉頰位置一掀，一張人皮麵具被撕開。
屬於王胖子另一張救命恩人的臉，就這麼明晃晃的闖入了王胖子的眼睛。
王胖子瞳孔一點一點的增大，渾身仿佛被人抓住再也無法動彈，半晌後，他用著顫抖的聲線吐出了一個久違的稱呼：
“小…哥？”
·
——現實——
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把昏睡過去的青年平放在地上。
吳天真拿出了醫療包，略顯牙疼的看著張海信手握剪刀，一點一點剪開早已被乾枯的血液粘在血肉上的衣物。
隻是輕輕一扯便有血絲和皮肉跟著向上，連帶著傷口都被扯拉，鮮血之下是通紅的血肉，再之後是骨頭和內臟。
吳天真看這傷口都懷疑張啟靈是不是早就死了？就這傷口放在他身上，能不能動彈先不說，就不可能還活著吧？！
雖然沒有刺中要害，但就按張啟靈那出血量和劇烈運動的次數，吳天真一陣牙酸的同時，便是對自己深深的嫌棄。
王胖子始終保持著沉默，就在剛剛開始，他就仿佛變回了之前的王胖子，那個還在對星藏仇視時期的王胖子。
隻不過與之前相比沒有了憤怒，消抹了敵視，隻留有沉默和一絲連吳天真都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三人都默契的沒有開口說出那個大家都疑惑的問題。
畢竟無論怎樣，無論張啟靈是怎樣死而複生，又或是頂著如此的刺穿傷，為什麼好似能像沒事人似的繼續進行活動以至於戰鬥？
乃至於最後的倒下也不是因為這刺穿傷和失血，而是因為那心臟最後的反撲。
這些都和他們沒有關係，他們沒必要究探到底，對於他們來說，隻要人沒事就好。
而至於剩下的在心底積攢的問題，就由時間來解答吧。
該他們知道的，他們終究會知道。
不該他們知道的，無論怎麼樣他們都不會知道。
吳天真這麼想著，看著張啟靈，看著看著自己眼前的視野突然就被巨大的屁股擋住了。
王胖子此時正蹲在張啟靈右側身旁，伸手輕輕摘下了那還穩架在張啟靈鼻子上的金框眼鏡，露出了那張過分稚嫩的臉。
輕輕擦掉上麵鏡片沾染的血跡，發現越來越模糊，王胖子索性就收了起來，等回去用水擦乾淨了再還給他。
“這裡要坍塌了”張海信望著穹頂，冷聲說：“背著老師，走！”
“我來！”王胖子一抹鼻子，從背包中掏出了一件衣服輕輕給昏睡過去的青年包上。
在吳天真和張海信的幫助下，順利背起了張啟靈，三人直朝著王胖子和張海信最初來時的洞口離去。
最後吳天真回頭時，他們來時的路還好好的，那心臟也正在一點點枯萎，但看枯萎的速度也足夠支撐到他們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