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燈光昏暗,吳曜坐在狹小的車廂內,腦袋無處安放,漸漸地,橫向倒在了後排座椅上,頭枕著背包。
吳曜的眉頭緊皺著,不知道夢見了些什麼,呼吸也十分急促,憋出了一身冷汗。
忽然,吳曜猛地睜開眼睛,快速地喘著氣,看著前麵陌生的座椅,理智漸漸回歸。
吳曜緩緩起身,看了看窗外,此時的夜黑得嚇人,車窗外望去隻是一片漆黑,沒有警車的身影,似乎也遠離了市區。
吳曜慢慢扭動著脖子,狹小空間的睡眠顯然讓吳曜全身酸痛,尤其是脖子,睡了一覺之後感覺硬邦邦的。
隨後吳曜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四點十七分,都說接近黎明的夜最為濃重,看來確實如此。
在短暫的活動之後,吳曜看了看前方開車的司機,司機的雙眼也布滿了血絲,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憔悴。
“到哪了,師傅。”吳曜開口問道。
司機看了一眼導航,開口說道,“出省有一會了,離h市還遠著呢,如果路上不堵車的話,上午應該就能到。”
吳曜點了點頭偷偷瞥了一眼計價器,此時的價錢已經快到一千了。
吳曜看了一眼錢包裡麵的餘額,自己的一千一百二十七,加上陳佳怡的兩千,一共三千一百二十七,去客運站花了十八,再扣去乘務拿走的五百,現在的餘額是兩千六百零九。
這一波打車基本上會花掉自己一大半的錢,到了市裡自己的目的地應該是哪裡呢。
回家裡肯定不可能的,絕對不能把警察以及那個怪人引到家裡,尤其是那個怪人,總給自己一種被他死死盯住而後背發涼的感覺。
那不回家的話,還能去哪裡呢,要躲開警察,還要不引起那個怪人的注意。
吳曜用手捏了捏鼻梁,他想到了一個地方,自己的老家,姥姥姥爺還在老家那邊住著,山裡頭有自己的小社會,種點菜也能自給自足。
等到這波風頭過去,自己再和爸媽說明現在的處境,該死的邪教真是害人。
想到這裡,吳曜也懶得再思考,下意識地看了看窗外,沒有警笛聲,吳曜安下心來,將背包在後排座椅上鋪好,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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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辦公室,桌麵上擺放著一摞摞雜亂的資料,還有不少被攤開,孫明輝則是坐在工位上一根又一根地抽著煙,看著麵前分割成數塊的監控畫麵,畫麵中的人來來往往,車流奔流不息。
他在尋找一個身影,尋找一個足以讓異管局投入大精力的身影——馮德萊。
一位長著絡腮胡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男人名叫周剛,他的塊頭很大,全身的肌肉都很結實,頭發亂糟糟的,眼睛溜圓,走起路來就像一座小山在移動,一開口便是粗獷的聲音。
“還找著呢,這狗娘養的哪次出現都惹得人不安生。”
孫明輝,猛吸了一口煙,被這烈煙嗆得齜牙咧嘴,疲憊地說道,“找不見啊,他就露了這麼一次臉就不出現了?”
周剛撇嘴,扔了一摞資料過來,“看看吧,警察查到的,姓吳的這小子雞賊得很。”
孫明輝緩緩扯過資料,翻開查看,各個警局發現的細節都被整理記錄了下來。
孫明輝皺了眉頭,“這小子是不是犯過啥事,一個學生逃跑能想到這些?就連陳佳怡也不見了。”
“嗬,要不怎麼說這小子雞賊。”周剛似乎很看不慣這類玩小聰明的人。
孫明輝沒有應答,繼續看著,“這個叫陳佳怡的人,九成概率是被‘同化’了,就是不知道是被吳曜還是被馮德萊。”
周剛說道,“就她和吳曜有接觸,鐵定是吳曜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