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輝看著地上淩亂的煙頭，感覺心裡很亂，又平靜的很。
胡偉再次向著孫明輝伸出手，孫明輝則是叩了叩乾癟的煙盒，裡麵僅掉出了幾條煙絲。
胡偉放下手，搓了搓乾枯的麵頰，靜靜地坐在搖曳的帳篷裡，宛如一尊雕像。
孫明輝掐滅了手中的香煙，嗓子發出低沉嘶啞的聲音，“來了。”
胡偉則是不慌不忙地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拉好槍栓，可思緒了片刻，胡偉又將手槍放在了一旁。
“怎麼？放棄掙紮了？”孫明輝問道。
“嗬，都是熟人，下不去手。”胡偉回答道，“可惜連累了指揮所的其他人。”
孫明輝也愣住了，原本打算魚死網破的心情此刻也一掃而空，最終連通了周剛的頻道，開口說道，“邪教徒已經對指揮所完成的包圍，吳曜極有可能就在外圍，請完成抓捕。”
對麵似乎沉寂了片刻，耳機中隻能聽見沙沙的電流聲。
“收到，一路走好，老孫……”
孫明輝摘下耳機，全身癱在椅子上，等待著死亡。
嘭！嘭嘭！
帳篷外麵傳來了幾聲槍響，門口的衛兵應聲倒下。
隨後帳篷的門被破開，一群人裹挾著風雨卷了進來，他們將二人按在地麵上，用手槍抵住二人的太陽穴。
他們分工明確，部分人控製住指揮所的所有人，另一部分人直奔指揮係統，接通了異管局的內部網路之後開啟了異管局內部通話。
咻——
帳篷外麵一顆紅色的信號彈升空。
“0101，指揮所接管完畢，0101，指揮所接管完畢。”
隨後屏幕上麵一個個紅點成片的亮了起來，指揮所這邊聚集了大部分，還有零散的幾個人在另一處遙遠的地方。
孫明輝看見這樣的紅點分布直感覺不對勁，怎麼會這樣，如果他們是這樣分配的，那吳曜應該在哪？
孫明輝掙紮著開口，“你們，拋棄了吳曜，為什麼？！”
邪教徒紛紛看向孫明輝，露出詭異的笑容，其中一人站出來解釋道，“孫科長，您的計劃失敗了。”
“怎麼可能，你們不保護吳曜，他終究會被周剛找到，最後殺死，吳曜如果死了，就是你們的不力。”孫明輝極力地想在這群異教徒身上驗證自己的猜想。
“您錯了，我們偉大的神使從來都不需要我們的保護，您以為就憑周剛就能抹殺掉我們偉大的神使嗎，我們偉大的神使一開始的任務非常明確，殺掉你們！”
孫明輝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些邪徒話語中的異常點——神使！
孫明輝知道這個稱呼，在與馮德萊交手的這段時間來，神使這一稱呼明確地指向了馮德萊，而馮德萊在邪教中的地位大概率是至高無上的。
之前孫明輝曾得知一個消息，被冠以神使這一稱呼的除了馮德萊以外，目前已知的還有兩位，同時被冠以神使稱呼的這些人無一例外全是s類。
而現在，他們對吳曜的稱呼也是神使，那就證明吳曜大概率也是s類，而s類是周剛無論如何都無法戰勝的。
輸了。
這兩個字回蕩在孫明輝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