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曜陷入更深沉思考的某天下午,據點表麵上的平靜被驟然打破。
尖銳刺耳的刹車聲在樓下街道響起,緊接著是重物撞擊和玻璃破碎的巨響。
“什麼人?!”樓下“工廠”裡傳來教徒警惕的嗬斥聲。
吳曜猛地從沙發上站起,幾步衝到窗邊,小心地撩開窗簾一角向下望去。隻見幾輛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廂型車粗暴地撞開了工廠虛掩的前門。
車門洞開,全副武裝、穿著特製作戰服的對邪教科行動隊員魚貫而出,他們動作迅猛,訓練有素,手中不再是普通的槍械,而是閃爍著能量符文的特殊武器,槍口噴吐著灼熱的能量束或麻痹電流。
“目標確認!創生教派據點!執行清除指令!注意神使日向葵、吳啟銘及關聯目標!”擴音器裡傳出冷酷的命令。
戰鬥瞬間爆發。
d類教徒們反應呆滯,麵對突然襲擊,他們隻是本能地拿起手邊的工具試圖反抗。但在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對邪教科隊員麵前,他們的反抗如同螳臂當車。
灼熱的能量束輕易洞穿他們的身體,麻痹電流讓他們抽搐著倒下。整個一樓工廠瞬間變成了屠殺場,麻木的教徒成片倒下,空氣中彌漫起血腥和能量武器特有的焦糊味。
“神使大人!是c組!他們找到這裡了!”淺野臉色慘白地衝進房間,聲音帶著驚恐。他雖然是a類,但麵對這種規模的武裝突襲,也感到了絕望。
“保護神使大人!”陳佳怡瞬間進入戰鬥狀態,眼神鎖定門口,身體緊繃。
樓下傳來激烈的交火聲和教徒們毫無意義的、瀕死的嗬嗬聲。
對邪教科的隊員正在快速清理一層,無論是否能活捉,他們的統一選擇都是滅口,樓梯口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和能量武器充能的嗡鳴。
短暫的田園幻夢被徹底擊碎。扭曲的庇護所,在冰冷的現實鐵拳下,脆弱不堪。獵犬的利齒,再次咬向了陰影中的獵物。
吳曜看著樓下慘烈的景象,看著身邊驚恐的日向葵和如臨大敵的陳佳怡與淺野,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銳利。
“壓製!清除所有抵抗!目標在樓上!突擊組上!”冷酷的命令在通訊頻道中回響。
沉重的腳步聲和能量武器充能的嗡鳴已經逼近狹窄的樓梯,淺野臉色慘白如紙,作為據點唯一的a級類負責人,此刻的恐懼真實而強烈。
淺野猛地掏出一把老式霰彈槍,聲音帶著絕望的嘶吼,“神使大人!我帶人擋住樓梯,陳佳怡,帶神使大人和日向葵小姐從後窗走!”
淺野轉身就要衝出去組織殘存的教徒做最後的、注定徒勞的抵抗。
“等等!”吳曜的聲音冰冷如鐵,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平靜。
吳曜站在窗邊,樓下教徒被無情屠殺的景象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視網膜上,更烙在他的心上。
淺野那些新“引導”來的教徒,那些麻木卻因為有了溫飽而露出“開心”笑容的麵孔,此刻正如同垃圾般被掃射、倒下。對邪教科的淨化,就是如此冷酷無情的屠殺!
憤怒,冰冷的、足以凍結靈魂的憤怒,壓倒了所有的猶豫和不適。
保護日向葵,保護這些追隨他的人,哪怕是扭曲的追隨,是他此刻唯一的念頭,什麼不濫用同化,什麼害了正常人,在這種赤裸裸的毀滅麵前,都是迂腐的笑話!
“不需要擋。”吳曜的目光掃過淺野、陳佳怡,最後落在緊緊抓著他褲腿、小臉煞白、眼中充滿極致恐懼的日向葵身上。
吳曜蹲下身,用儘量溫和的語氣對葵快速比劃,“閉上眼睛,捂住耳朵,數到十,就帶你離開。乖。”
日向葵顫抖著,沒聽懂什麼意思,但還是用力地點點頭,根據吳曜的引導死死閉上眼睛,用小手緊緊捂住耳朵,小小的身體蜷縮起來。
吳曜站起身,眼神瞬間變得如同萬載寒冰。他向前一步,走到房間門口,麵向那即將被突破的樓梯口。淺野和陳佳怡本能地退到他身後兩側,如同拱衛神明的衛士。
“大人?”淺野的聲音帶著不解和一絲期待。
吳曜沒有回答。他深吸一口氣,不再壓抑,不再控製。屬於神使s級的本源權能【混沌】,目前為止從來沒全力地被催動過,或許是母神的恩典,又或許是自己的天賦,吳曜在母神權柄的掌控上頗具天賦。
一股無形無質、卻又磅礴到令空間都為之扭曲的精神風暴,以吳曜為中心,瞬間席卷了整個據點及其周邊數十米的範圍,那不是物理衝擊,而是直接作用於靈魂層麵的、強製性的意誌覆蓋與重塑。
哢哢哢
正在掃射教徒的c組隊員動作猛地一僵,他們眼中冷酷的殺意如同潮水般褪去,瞬間被一種茫然和空洞取代。
手中的能量武器垂下,槍口的能量光芒熄滅。那些正在倒下的、尚未死透的教徒,身體停止了抽搐,空洞的眼神深處,海量的智識不斷地湧入,同時爆發出對母神的絕對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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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掙紮著,甚至拖著殘破的身軀,重新“站”了起來,不再攻擊,而是如同朝聖般望向三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