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曜心中微緊,但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焦慮和一絲悲憤,他用生硬的日語夾雜著中文單詞,語速很快,“安全……沒有……邪教……可怕!孩子……害怕!”
吳曜指了指懷裡的日向葵,又指了指身後追兵可能來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真實的恐懼,這倒不用演。
葵雖然害怕,但極其聰慧。她感受到吳曜的意圖,立刻把小臉埋在吳曜肩頭,身體微微顫抖,發出小聲的、帶著哭腔的抽泣,“怖い…お父さん…怖い…”(好可怕…爸爸…好可怕…)
男人以詭異的眼神打量著吳曜,感覺吳曜比看起來的年齡要大很多,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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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怡察覺到了日向葵的失誤,適時地往前半步,微微躬身,用清晰但帶著一絲外地口音偽裝的日語,語氣充滿了後怕和懇切。
“對不起,打擾了!我們是從那邊逃過來的,那邊……那邊剛才突然發生了可怕的爆炸和槍戰!好像是對邪科在抓人!太嚇人了!我們帶著孩子,慌不擇路跑到這裡……看到你們在集會……我們……我們隻是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下,等混亂過去……”
陳佳怡的話語邏輯清晰,細節真實可信,表情帶著劫後餘生的驚恐,完美地補足了吳曜語言不通的短板。
那壯漢糾察隊員看著吳曜臉上真實的疲憊和驚恐,失血和戰鬥後的蒼白不用偽裝,看著日向葵瑟瑟發抖,可憐兮兮的模樣,再聽著陳佳怡條理清晰,充滿細節的描述,眼中的警惕迅速被同情和同仇敵愾取代。那邊最近的“治安事件”他們也有所耳聞。
“那邊又出事了?該死!這些邪教渣滓!”壯漢咒罵了一句,揮了揮手,“快進來!裡麵安全點!彆怕,我們這麼多人,那些鬼祟的東西不敢來!”他指了指隊伍中間相對寬鬆的區域。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謝謝!)陳佳怡立刻感激地鞠躬,拉著吳曜迅速融入人群邊緣。
人群的喧囂和密集的身體成了最好的掩護。憤怒的口號聲、人群的體溫、汗味和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完美地掩蓋了他們殘留的氣息。日向葵把小臉埋在吳曜懷裡,隻露出一雙大眼睛,好奇又緊張地看著周圍激動的人群。
一個看起來像是組織者之一、戴著眼鏡的中年婦女注意到了這新加入的,帶著孩子的“可憐家庭”,走過來關切地問道:“你們沒事吧?孩子嚇壞了吧?要不要喝點水?”
陳佳怡立刻上前一步,再次扮演了溝通者的角色,用感激的語氣描述了“遭遇襲擊”的驚險,並表達了強烈的反邪教情緒。
“……太可怕了!那些人簡直無法無天!我們普通市民隻是想安穩生活啊!所以看到大家在組織遊行,我們立刻就過來了。
必須讓政府聽到我們的聲音!必須把那些毒瘤徹底清除!”她的話語充滿了感染力,引起了周圍幾個人的共鳴。
“說得對!”
“政府不作為!”
“必須徹底清理!”
周圍響起一片附和聲。
那眼鏡婦女同情地點點頭,看向一直沉默,抱著孩子、臉上帶著“驚魂未定”和“堅毅”表情的吳曜,他隻需要適時地點點頭,露出認同和憤怒的眼神即可。
婦女問道:“這位先生……看起來也很有感觸?您之前是否參加過類似活動?”
吳曜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目光掃過周圍憤怒的人群,用他那生硬但帶著一種奇異力量的日語,緩慢而清晰地吐出幾個詞。
“私…非常に経験…ある。”我…頗有經驗…)
這句話很簡單,卻充滿了沉重感和說服力。配合他臉上殘留的疲憊和眼中尚未散儘的冰冷,以及懷中受驚的孩子,瞬間在周圍人心中塑造了一個飽受邪教之苦、決心抗爭的“鬥士”形象。他不需要多說,這簡短的話語和滄桑的形象,比任何長篇大論都更有力量。
“好!”眼鏡婦女用力點頭,眼中充滿了讚賞和找到同路人的欣慰,“歡迎加入我們,我們需要每一個有勇氣站出來的人,為了tok的安寧!”
吳曜微微頷首,抱著日向葵,在陳佳怡的陪伴下,更深地融入了這片憤怒的聲浪之中。
遊行的口號震耳欲聾,人群的憤怒如同實質的火焰。而在火焰的中心,被所有人視為“反邪教鬥士”的吳曜,眼神深處卻是一片冰冷的深淵。
吳曜抱著日向葵,感受著懷中女孩輕微的顫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喘息。對邪科最高級彆的追殺令,恐怕已經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了整個東京的上空。而他,帶著一個普通女孩和一個忠誠的教徒,正行走在刀鋒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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