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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東京的鋼鐵叢林依舊,但某些角落的規則已然悄然改寫。
吳曜,這位曾經的逃亡者、藏匿於光明之下的陰影掌控者,如今已如同老練的蜘蛛,將創生教派的絲網深深織入了這座城市的肌理。
不再是倉惶的東躲西藏,而是以一種更隱秘,更穩固的方式存在著。
吳曜將掌控的反邪教組織更名為互助會,已發展成一個龐雜而高效的混合體。
表麵上是紮根社區,提供基礎服務平價診所、職業培訓、老人看護)的民間公益組織,甚至因其秩序井然和效率出眾而獲得過區政府的表彰。
高橋美智子等被【混沌】徹底同化的高層,如同最精密的終端處理器,一絲不苟地執行著吳曜的意誌,維持著這台龐大機器的運轉。
組織內部,正常人與教徒微妙共存,大多是真正為生活奔波的普通人,熱心的社工佐藤太太,認真記賬的會計田中先生,負責兒童活動室的退休教師山本奶奶。
他們為一份穩定的薪水和工作意義而來,對組織深層一無所知,隻覺得這裡管理嚴格但待遇公平。
骨乾與安保則多是b類、c類教徒。他們眼神深處帶著不易察覺的狂熱,動作精準高效得近乎刻板。
負責倉庫管理的石田桑永遠能在三秒內找出任何檔案,夜間巡邏的安保隊如同不知疲倦的鐘表,路線分毫不差。普通職員隻當他們職業素養極高或性格內向。
核心節點則由a類或少數忠誠的b類教徒把控,他們是網絡的神經中樞,無聲傳遞著指令,收集情報,調配資源。聖物的搜尋從未停止,線索如同涓涓細流,通過這張無形的網彙向吳曜。
同時組織名下,一棟位於老舊商業區頂層的複式公寓,成了吳曜和日向葵名義上的家。這裡視野開闊,安保由絕對忠誠的教徒負責,混雜在普通住戶中毫不顯眼。多年的安穩,讓這裡沉澱下一種近乎平凡的溫馨。
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滿寬敞的客廳。空氣中飄散著剛烤好的曲奇甜香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機油味?
“哥!鹽!鹽又放哪裡了?”
日向葵的聲音從開放式廚房傳來,帶著女孩特有的稚氣和一絲氣急敗壞。她仍是那副小小的模樣,長發束成利落的馬尾,圍著印有小熊的圍裙,臉頰上還沾著一點麵粉。此刻正手忙腳亂地在料理台上翻找。
吳曜慵懶地陷在沙發裡,手裡捧著一本厚重的古籍,關於東京地脈的冷門研究,頭也沒抬,慢悠悠地用回道,“左手邊,第三個抽屜,裝糖罐子的後麵。跟你說了多少次,用完放回原位。”
“啊啊啊!找到了,都怪你上次用完亂放。”日向葵找到鹽罐,氣鼓鼓地瞪了吳曜一眼,繼續和她的“實驗性巧克力曲奇”奮戰。
廚房裡一片狼藉,碗碟堆疊,打蛋器還在嗡嗡作響,與她聲稱要“給哥哥一個驚喜”的宣言形成鮮明對比。
吳曜嘴角勾起一絲幾乎看不見的弧度,目光卻依舊停留在書頁上。
陳佳怡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客廳一角,手裡拿著一個平板,上麵是複雜的建築結構圖,內容是某個對邪科外圍設施的掃描結果。
“神使大人,三號節點滲透完成,通風管道結構已確認。”陳佳怡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多年相處,吳曜能聽出一絲完成任務後的滿意。
吳曜終於放下書,走到她身邊查看。日向葵也好奇地湊過來,手裡還拿著沾滿巧克力醬的刮刀,“佳怡姐,這彎彎曲曲的像蟲子洞一樣的是什麼呀?”
陳佳怡認真地解釋道,“目標b區主通風管道,截麵直徑0.8米,預計容納一名標準體型人員匍匐通過,存在三道過濾網和一處紅外感應節點。”
日向葵眨巴著大眼睛,突然用沾著巧克力醬的刮刀在平板上某個位置一點,“這裡,佳怡姐,如果從這裡切進去,是不是能繞過那個紅外線?像電影裡那樣。”
日向葵模仿了一個特工切玻璃的動作,眼神狡黠。
吳曜和陳佳怡同時看向那個點。陳佳怡眼中閃爍,片刻後,“分析…可行。日向葵小姐的建議具有戰術價值。”語氣居然帶著一絲讚賞?
“嘿嘿。”
吳曜看著葵得意的小表情,再看看陳佳怡認真分析的樣子,終於忍不住低笑出聲,揉了揉日向葵的頭發,“小機靈鬼,巧克力醬沾圖上了。擦乾淨,你的曲奇快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