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蒼穹之上,神隻的戰爭已臻白熱化。這片空間不再是戰場,而是法則本身被撕扯、扭曲、重塑的煉獄。
原初第一使徒,聖金與暗紅雙瞳如同燃燒的恒星核心。她的身影在破碎的虛空中閃爍,每一次移動都留下純淨與毀滅交織的殘影。
聖金長槍每一次刺出,都並非簡單的物理攻擊,而是“淨化”概念的具象化。槍尖所過之處,汙穢的血肉浪潮如同被投入絕對零度的熔爐,瞬間凍結崩解,化為最基礎的無機粒子,連構成其存在的“汙穢”概念本身都被強行抹除。
然而,小鳥遊火星的附神投影,那由汙穢大地和絕望凝聚的巨像,同樣代表著被母神意誌扭曲的“存在”法則。
它發出無聲的咆哮,整個戰場的大地不再是物質,而是它意誌的延伸,化作億萬根流淌著黑色熔岩的巨刺,每一根都蘊含著“崩壞”與“侵蝕”的法則,從所有維度刺向原初使徒,這些攻擊並非物理衝擊,而是試圖將“崩壞”的法則烙印在對手存在的根基上。
另一邊,蒙德裡克的附神投影已將維度玩弄於股掌之間。它並非移動,而是直接“折疊”現實。
原初使徒周身的空間被切割成無數獨立且時間流速不同的碎片牢籠。上一刻還是正常流速的空間,下一刻便陷入近乎停滯的泥沼,而攻擊卻從另一片被加速了千萬倍的空間碎片中驟然襲來。
它操控的不是空間的距離,而是空間存在的“狀態”本身,試圖將對手的存在分割、孤立、在不同的時空法則中消磨殆儘。
原初使徒的聖光領域在雙重法則的夾擊下劇烈震蕩。純淨的幾何結構被汙穢法則侵蝕,出現黑色的鏽跡。
穩固的空間被強行撕裂,出現無法彌合的虛無裂痕。原初第一使徒如同在兩麵不斷擠壓的法則磨盤間起舞,每一次格擋,每一次閃避,都是對宇宙基本規則的強行修正與對抗。
神性的光輝與母神褻瀆的混沌激烈碰撞,爆發的能量潮汐讓這片空間的基礎粒子都在哀鳴。
“淨化!”原初使徒冰冷的聲音穿透法則的轟鳴。麵對火星投影再次凝聚的,足以將大陸板塊拍成齏粉的汙穢巨掌,她沒有選擇閃避蒙德裡克從背後刺來由純粹空間鋒刃構成的致命一擊。
聖金長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並非擴大領域,而是將全部的“淨化”法則凝聚於槍尖一點,化作一道純粹到極致的仿佛能洞穿宇宙本源的白熾光束,無視空間與時間的阻隔,瞬間貫穿了火星投影的核心,那兩團熾熱的熔岩之眼。
嗤——!
如同熱刀切入黃油。汙穢巨掌在觸及光束的瞬間瓦解湮滅。熔岩之眼發出無聲的悲鳴,恐怖的崩壞法則被最純粹的“淨化”概念強行覆蓋抹平。
整個由汙穢大地構成的巨像,從核心開始迅速結晶化,灰白化,然後如同風化的沙雕,轟然崩塌,化為漫天純淨的不含任何生命信息的星塵。
然而,就在原初第一使徒全力淨化小鳥遊火星投影的刹那,蒙德裡克的空間鋒刃已然觸及她的鬥篷。
那並非實體的攻擊,而是“空間切割”法則的直接作用,寬大的鬥篷邊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一角,仿佛被橡皮擦從存在中抹去。
緊接著,無數道無形的空間裂痕如同跗骨之蛆,纏繞上她的身體,試圖將她分割成無數碎片,放逐到不同的時間線。
原初使徒身體劇震,聖光領域瞬間黯淡大半,鬥篷下的身影第一次出現了不穩的晃動。強行淨化一尊附神投影的代價,便是硬抗了另一尊投影蓄謀已久的致命法則攻擊,危險指數瞬間攀升至頂點。
下方,辰砂弦拖著吳曜在破碎的空間迷宮中飛速穿梭。太陽神途的力量在他周身流轉,八麵體金剛石長槍揮動間,強行劈開混亂的空間亂流,開辟出短暫穩定的通道。
但這片戰場已被母神氣息和兩大附神投影的法則徹底汙染,空間結構混亂不堪,如同被打亂的魔方,每一次破開的空間碎片背後,都可能是另一重更複雜的陷阱。
“這樣下去不行。”
辰砂弦黑眸中銳光閃爍,他能感覺到頭頂那扇門扉的最後兩條鎖鏈即將斷裂的恐怖壓力,也能感知到原初使徒陷入的危險境地,“她撐不了多久了,塞緹娜到底在哪?”
吳曜臉色蒼白,【混沌】權柄全力運轉,意識如同雷達般掃描著每一寸混亂的空間。
吳曜能“感覺”到塞緹娜那微弱而純粹的沉眠意識就在這片戰場,如同深埋沙海的一粒珍珠,但具體位置卻被重重扭曲的法則和狂暴的能量徹底遮蔽,無法精確定位。
就在兩人幾乎被蒙德裡克操控的空間迷宮徹底困死,陷入絕望之際。
吳曜前方的空間碎片,如同被無形之手撥開的簾幕,驟然顯露出一角深邃純粹的宇宙星空。
在那片本不該出現在此地的星穹之中,一點微弱的卻無比熟悉的星光,如同跨越了無儘時空,驟然閃爍了一下。
是孫明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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