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hu大樓天台,劫後餘生的空氣裡還彌漫著硝煙、臭氧和一絲若有若無的烤焦味。熔岩鹹魚砸出的巨坑如同一個沉默的傷疤,提醒著眾人剛剛經曆的深淵噩夢。
“房東大大…您這甩手掌櫃…當得也太徹底了吧?”林閒捏著那張畫風清奇的紙條,哭笑不得。q版房東被鬨鐘砸頭的形象,和眼下深淵裂隙那邊傳來的、越發狂暴的能量轟鳴形成了鮮明對比。
張局長湊過來,胖臉上汗水和灰塵混在一起,顯得格外滑稽。他指著紙條上的“特大號深淵火腿腸x1”,聲音都帶著哭腔:“就一根?還是快遞?路費貴?房東大大,您老人家也太摳了吧!咱們可是幫他物理超度了一個管理員啊!那玩意兒放高利貸的都沒它狠!”他又指著紙條末尾那個被鬨鐘砸頭的q版房東,“他倒好,畫個圈圈就睡覺去了?下麵都打成一鍋粥了!”
嗚——嗡——!!!
仿佛是為了印證張局長的控訴,城市邊緣那道通往深淵的巨大裂隙中,猛地爆發出數道更加粗壯、色彩更加混亂的能量光柱!紅的像凝固的血漿,綠的如同腐爛的苔蘚,紫的透著不祥的氤氳!光柱直衝陰霾的夜空,將雲層攪動得如同沸騰的染料桶。腳下的大樓傳來持續不斷的、低沉的嗡鳴,窗戶玻璃發出細碎的哀鳴。
沈小薇掙紮著坐起來,顧不上拍打製服上的灰塵,小臉煞白地看著遠方混亂的天象:“王前輩,深淵各層規則徹底崩潰,暴動升級了!這種強度的能量溢出…會不會直接衝破裂隙,波及到現實世界?”
老王背靠著殘存的混凝土護欄,臉色依舊蒼白,但氣息平穩了許多。他嘬了嘬並不存在的茶水,目光投向那片光怪陸離的天空,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悠遠:“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深淵底層是‘陰樂複蘇’的根源水庫。管理員雖然討人嫌,像個吝嗇又暴力的庫管,但它那套冰冷秩序好歹是道閘門,鎖住了最底層那些…連規則都無法描述的混亂存在。現在閘門被鹹魚兄弟一腳踹飛了…”他頓了頓,看向林閒手中的紙條,“這爛攤子,房東想裝睡,恐怕也裝不了多久。最終,兜底的還是我們ahu,還有這座城。”
“鹹魚兄弟呢?”張局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看向熔岩鹹魚消失的凹坑方向,“快!林閒!快叫它起來!讓它下去再吼一嗓子,把那群暴動的租客都震趴下!”
林閒也看向那深不見底的坑洞,意念小心翼翼地探出,帶著無比的諂媚和十萬火急:「…兄…弟…?…鹹…魚…大…佬…?…醒…醒…唄…?…下…麵…又…開…席…了……場…麵…有…點…控…製…不…住…了…」
坑底毫無動靜,連一絲熔岩的餘溫都感覺不到,隻有一股如同萬載玄冰般深沉、厚重、不容打擾的“睡意”彌漫上來。這“睡意”並非無害,它帶著一種實質性的壓力,沉甸甸地壓在林閒的意識上,傳遞出清晰無比的警告:
「…吵…」
「…死…」
「…烤…十…分…熟…」
「…撒…椒…鹽…」
林閒猛地一哆嗦,感覺靈魂深處都打了個寒顫,趕緊收回意念,比劃了個拉鏈封嘴的動作。叫醒剛發完毀天滅地級起床氣、還處於“賢者時間”的熔岩鹹魚?他覺得自己這條小鹹魚乾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指望鹹魚大佬暫時沒戲,它這次是真累著了。”老王下了結論,目光轉向林閒手中那張房東的紙條,“房東留了話,‘再議’,但‘先睡覺’…看來得等他的‘快遞’到了,或者…”他眼中閃過一絲促狹,“…想辦法把他提前‘吵醒’?”
“吵醒房東?”林閒和張局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這任務難度堪比單刷深淵100層”的絕望。房東神出鬼沒,連個聯係方式都沒有,怎麼吵?拿大喇叭對著天空喊“收租啦”?
就在這時!
噗通!
一個沉悶的、仿佛重物落地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出現在林閒腳邊。
四人同時低頭。
隻見地上,憑空多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用暗紅色、布滿奇異鱗片狀紋路的皮革粗糙縫製的包裹。包裹不大,約莫兩個鞋盒大小,形狀不太規則,散發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了硫磺、血腥、以及…濃鬱肉香的複雜氣味。包裹表麵沒有任何快遞單,隻貼著一張極其潦草的炭筆紙條,上麵畫著一個箭頭指向包裹,旁邊寫著:
「…深…淵…特…快…專…遞…」
「…簽…收…人…:…林…鹹…魚……代…收…)…」
「…內…件…:…特…大…號…深…淵…火…腿…腸……1…份…)…」
「…備…注…:…趁…熱…?…」
“快遞?!這就到了?!”張局長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看著那散發著詭異肉香的包裹,口水不爭氣地開始分泌,但理智又讓他有點發怵,“深淵…火腿腸?這玩意兒…真的能吃?”
沈小薇則更關注紙條上的名字:“林鹹魚?代收?房東大大這備注…”她看向林閒,眼神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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