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命嗎?”
王林用舌尖舔舐了一下有些乾枯的嘴唇,自言自語的說了一聲,眼神也變得尤為堅定。
雖說他從不打小孩,但現在站在他麵前的,可是連殺五人的惡魔,對於這種人,可不能心慈手軟。
王林再次握緊手中的棍棒,就等著江東流一聲號令。
就在這關鍵時刻,安馨的聖母心泛濫了。
隻見她把手中的木棍緊握了幾下後,便緩緩的放了下來,搖了搖頭,一臉悲傷的說:“咱們不能這麼做!”
“什麼?”江東流與王林異口同聲,接著便紛紛投向了詢問的目光。
安馨鼓足了勇氣,繼續堅持著她的看法:“我們不能這麼做,她還隻是個孩子,我們不能對她下死手。”
江東流聽了氣不打一處來,同時又覺得有些可笑,用冰冷的語氣質問:
“你忘了潘星辰、徐若涵、李忠、李佳奇他們是怎麼死的了嗎?他們可都是被你麵前這個所謂的孩子殺死的,掏了心臟死的,你現在跟我說她還隻是個孩子,真的是可笑!”
王林也出聲提醒:“安馨,你不要在這個緊要關頭犯渾好不好?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哪裡是什麼小孩子?”
“好了,王林,彆管她了,既然她不願意,那就咱倆來吧!”江東流說完,又對著安馨說道:“待會你最好離遠點,否則血濺到你身上。”
安馨聞言,不知道又是哪根筋不對,隻見她急忙跑到小女孩身旁,張開手就把小女孩護在身後,同時口中不斷喊道:
“王林、江東流,你們不能這麼做,這麼做與殺人凶手有什麼區彆?咱們可以開導她,說不定可以感動她,這樣不費吹灰之力的化乾戈為玉帛不也挺好嗎?”
“安馨你夠了!”江東流尤為憤怒,指著不遠處的殘肢斷臂,又指了指尚智樓下的那一灘血跡,悲痛欲絕的吼道:
“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李忠屍骨未寒,徐若涵血跡未乾,潘星辰更是死不瞑目,你居然在這裡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化乾戈為玉帛,你居心何在?你的良心呢?都被狗吃了嗎?”
安馨順著江東流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原本堅定的心開始有所動搖,腦海裡不斷地在問自己,這樣做對嗎?
可就在這時,小女孩突然嗚嗚嗚的哭了,她就像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哭得很是清涼,並用柔弱的語氣說道:
“哥哥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可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我知道錯了。”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原本憤怒的江東流與王林錯愕不已。
安馨更是由原來的搖擺不定變得更加堅定,她轉身走到小女孩的身前,彎下身來,伸出手就想撫摸她那被鮮血粘成塊狀的頭發。
可就在這個時候,小女孩卻伸出了手,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插入安馨的胸口。
“噗嗤……”
安馨的動作就這樣定格在了原地,伸出的手也並未收回。
她不敢置信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再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小女孩,眼神中儘是疑惑不解。
“為什麼?”安馨開口詢問。
“因為你們是試煉者,更是我的獵物,你看到獵人會放過唾手可得的獵物嗎?”小女孩語氣森然,同時還伴隨著一絲的不屑:
“我無需同情,也很討厭彆人同情,既然來到這神槐之地成為試煉者,就該有所覺悟,你的聖母心隻會害了自己,同時也害了隊友,記住我所說的話。”
說完,小女孩便抽回了手,同時還有安馨那顆跳動的心臟。
安馨的眼中生機渙散,雖然在最後一刻讓她明白了聖母心的致命之處,可已經無力挽回。
她用歉意的目光看向江東流與王林,然後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陣痙攣過後便不再動彈。
“安馨!”王林與江東流怒目裂眥。
雖然兩人都對安馨之前的做法感到非常憤怒,可那也是一個人心中基本的良知,無論出現的時機是否恰當,用在的對象是否準確,那也隻是意見不同而已。
現如今卻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麵前,兩人又豈會不心疼,不惱怒,更何況還是在安馨已經釋放出自己善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