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理直氣壯，“是啊，這有什麼問題嗎？蹲著尿乾淨點，我家裡又是馬桶，不是蹲便，站著尿，多少會撒一些在外麵，每次都要搞衛生，很麻煩的。”
陳冥把手裡的日記丟給她，“你是覺得無所謂，站著尿很乾淨。可你兒子不是你，他也有自己的思想。看著彆人的男孩，都是站著尿尿，他卻要像個女生似的，蹲著尿尿，他難道是女生嗎？他心裡能不扭曲嗎？”
“難怪他要變成僵屍，說明他對蹲著尿尿，已經反感至極，早就想反抗了。”
“但因為你是他媽，他又不敢。”
“所以隻能把自己的不滿，給寫進了日記裡。”
婦女笑容僵硬，“這…這不可能吧，現在城裡的男孩子，哪一個不是蹲著尿尿，這也是更加文明的一種行為，國家都在提倡這麼做了。”
陳冥無語一笑，“你哪隻眼睛看到國家提倡了？我看是刷抖音刷魔怔了吧，看到什麼信什麼。除了無腦跟風，啥也不會。”
婦女：……
她打開了兒子的日記本。
翻開第一頁，第一篇日記，隻有短短的一句話。
「我是男孩子，我不想蹲著尿尿，我想站著尿尿，可媽媽就是不讓」
第二篇日記。
【我討厭蹲著尿尿，我不是女孩子，我不是啊】
第三篇日記：
「今天蹲著尿尿被同學看到了，他們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看我的眼神，卻變得奇怪了，還偷偷跟紫涵說，我是女生…」
第43篇日記：
「聽說僵屍可以不用蹲著尿尿，因為僵屍蹲不下」
第76篇日記：
「我要變成僵屍，我要向媽媽發起反抗，我再也不想蹲著尿尿了」
婦女腿一軟，癱坐在地，熱淚再一次湧出，“子燁，媽…媽錯了，媽…媽以後再也不讓你蹲著尿尿了，你是男孩子，媽應該讓你站著尿，都怪媽，都怪媽頭發長，見識短，看到什麼信什麼，覺得什麼都是好的，卻從來沒考慮你的感受…”
“媽對不起你，子燁…”
“嗚嗚嗚…”
小男孩，終於有了動靜，眨了眨眼，“媽媽，子燁真的可以不用蹲著尿尿了嗎？”
“嗯，不用。”婦女用力點頭，“以後站著尿，像個男子漢一樣，有多遠，尿多遠，讓其它的小男孩羨慕死你。”
“耶，子燁終於可以不用蹲著尿尿了，好開心呀！”
心結解開，小男孩蹦跳了起來，圍繞著院子轉圈圈，活潑開朗極了。
跟剛才那個神情呆滯的他，判若兩個人。
婦女衝到院子裡，跟兒子擁抱在一起，“對不起，子燁，媽媽再也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帥哥，你叫什麼？”屋子裡，陳嫿如饑似渴的看著陳冥，神色興奮。
陳冥，“問彆人名字之前，得先報上姓名。”
“我叫陳嫿。”
“我叫張偉。”
“我…我叫陳夜。”臟辮男孩亂入。
雖然他知道自己可以不加這一句。
“張偉，你這次運氣真好，日記本如果被我先找到，這位大姐，就是幫我，而不是幫你了。”
陳嫿笑眯眯。
她給陳冥的感覺，越來越像是個瘋子，如果她突然做出違背正常人邏輯思維的事情，陳冥一點也不會覺得奇怪。
“那你下次記得積極點。”陳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