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了點，翅膀硬了是吧？學會跟老子頂嘴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擺出嚴父的架子，脖子上的青筋卻還在突突跳。
“聖人怎麼教的？‘父為子綱’！做父母的哪有過錯？做兒子的，就該聽話順從！你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沉香垂著頭沒再說話，隻是冷哼。
【天幕光影流轉，畫麵忽然切到一條塵土飛揚的古道上。】
【小沉香的布鞋早已磨穿了底，露出的腳趾在碎石路上磨得通紅。】
【他卻像是不知疼似的，隻是機械地往前挪著步子。】
【日頭毒辣辣地曬在頭頂，他喉結滾動著咽了口唾沫，乾裂的嘴唇泛起白皮。】
【不知走了多少個時辰，直到鼻尖撞進一股混雜著麵香與吆喝的熱氣裡，才猛地抬起頭。】
【眼前竟是個熱鬨非凡的集市。青石板路兩旁擺滿了貨攤。】
【賣包子的籠屜掀開時騰起白茫茫的熱氣，胖乎乎的白麵饅頭在蒸騰中泛著油光。】
【還有穿短打的漢子推著獨輪車吆喝：“炊餅剛出爐的炊餅”。】
【另一邊炸油條的油鍋滋滋作響，金黃的油花濺起又落下，裹著香氣往人鼻尖裡鑽。】
【小沉香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籠屜裡的肉包，熱氣模糊了他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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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地摸了摸空蕩蕩的口袋，最後隻能重重垂下肩膀。】
【喉結又艱難地滾了滾，轉身要走時，褲腳卻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
【原來是個賣燒餅的老婆婆被腳下的石子一絆，整個人往前撲去，竹籃裡的燒餅撒了一地，有幾個滾到泥水裡沾了黑灰。】
【小沉香想也沒想就衝過去，一把扶住老婆婆的胳膊。】
【又蹲下身把散落的燒餅一個個撿起來，連沾了灰的都細心地攏進籃子裡。】
【用袖子擦了擦竹籃邊緣的泥痕：“婆婆，您沒事吧？”】
【老婆婆顫巍巍地站穩，看著他凍得發紅的小手，眼眶一熱。】
【從籃底摸出個還帶著餘溫的燒餅塞給他：“好孩子，快拿著墊墊肚子。”】
【沉香感謝之後。】
【咬著燒餅往前走，芝麻的香混著麵香在舌尖散開，剛暖了半截身子。】
【就聽見不遠處傳來銅鑼“哐當”一響，有人扯著嗓子喊。】
【“來看耍猴咯！活靈活現的小猴兒倒立翻跟頭喲。”】
【那聲音很是熟悉，沉香三口兩口咽下嘴裡的餅，拔腿就往人群裡鑽。】
【攢動的人頭間，他看見個穿道袍的男人正揚著鞭子，繩套勒著一隻瘦小的猴子。】
【那猴子前爪被捆在木樁上，正被逼著做倒立，細瘦的後腿抖得像風中的蘆葦。】
【“你看那猴兒，腿都在打顫呢，真可憐。”人群裡有人小聲歎氣。】
【“可不是嘛，那道士還拿飛鏢往它旁邊紮，這要是偏了半分……”】
【話音未落，沉香突然像被燙到似的往前一衝，聲音帶著哭腔破人群而出：“那是我的小猴！你放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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