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世界。
方寸山。
禦山捏著拳頭，指節“哢哢”作響，額角青筋突突直跳，粗聲罵道。
“他娘的！這小兔崽子真是沒規沒矩，竟敢這般罵我小師弟！老子這就衝上去，一拳把他腦漿子打出來！”
餘慶見他真要動怒，忙伸手按住他胳膊，力道不輕不重地拍了拍，溫聲道。
“師弟稍安勿躁。
他才七八歲的年紀，毛都沒長齊呢，小孩子家衝動冒失，總還有幾分可諒之處。”
他頓了頓，目光沉了沉：“若是長到十七八歲，還是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那便該打該殺沒得說。可眼下他還小，總得容人幾分，教他幾分道理才是。”
禦山胸口仍起伏著，好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冷哼，緩緩鬆開了攥得發白的拳頭。
“罷了，看在大師兄的麵子上，暫且饒他這一回。”
天庭之上，雲霧繚繞的淩霄寶殿裡。
玉帝斜倚在寶座上，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玉帶，聲音帶著幾分悠遠的感慨。
“想當年，不過是讓他在天庭當個小小的弼馬溫，這猴頭便拎著那根定海神針，鬨得南天門血流成河，天兵天將都攔他不住。”
他搖了搖頭，眼底閃過一絲猶有餘悸。
“那股子暴烈氣性，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還好如今天幕裡的他已成了佛，性子磨平了不少，否則以當年那猴頭的火爆脾氣。
沉香方才那番話，怕是早挨了一棍子，連全屍都留不下。”
旁邊的太白金星撚著胡須，聞言歎了口氣。
玉帝瞥了他一眼，繼續道。
“何止是打死？依他當年的性子，怕是還要拘了沉香的魂魄，一巴掌拍進九幽煉獄。
讓他永世不得超生，才能消那口惡氣呢。”
非人哉世界。
敖烈眉頭擰成個疙瘩，龍角在八日光裡微微泛著冷光，語氣裡帶著幾分壓不住的不悅。
“這黃口小兒真是半點規矩不懂！”
“張口閉口‘媽媽’，他當我大師兄是凡俗人家養出來的？”
“三界之內，誰不知道我家師兄是從花果山頂那塊仙石裡蹦出來的，生來就沒見過什麼父母！”
旁邊的九月晃了晃毛茸茸的狐尾，爪子撓了撓耳朵，輕聲道：“許是孩子還小，真不知道這些舊事呢。”
孝天在一旁連連點頭：“說起來，這孩子本性倒還算乖覺，方才尋師時那份執著。”
敖烈聽著這話，鼻息裡輕輕“哼”了一聲。心裡卻直犯嘀咕：乖？哪裡看出來乖了？
他暗自打量著天幕裡沉香的身影，越看越覺得這小子眉眼間藏著股野氣。
敢指著楊戩的鼻子叫板，還敢對著成佛的大師兄說那些沒輕沒重的話，分明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跟當年剛出世的大師兄倒有幾分像，隻是少了些石猴的渾勁，多了些少年人的執拗。
這樣想著時。
【天幕裡的沉香已經衝出洞外。】
【而峨眉洞內的孫悟空已經氣得咬牙切齒：“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媽媽？沒有媽媽哪來的我。”】
【“都說我是石頭蹦出來的，我才不信呢。”】
【“他肯定是得罪了什麼惡魔被壓在了什麼山底下，肯定是這樣，還有你才離開媽媽七年。”】
【“你就這麼痛苦，我一生下來就沒有見過媽媽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