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祈…治病,簡直是八竿子打不上的關係。
秦許風咬了咬牙,擔憂楊氏的同時心裡還帶著股怨氣。
大哥魔障了!晉城那麼多郎中不用,讓這個流連酒桌的混子瞎治。
指不定母親的病就是被對方耽誤出來的,他又正好觸黴頭趕上,替林祈背了黑鍋!
秦許風越想越有這種可能,一張臉憋得通紅。
該死的林祈!
秦璟珩從屋子裡走出來,高大的身形立在簷下,無形帶著股威壓。
宋泊謹目光倏地一滯。
隻見林祈落後秦璟珩一步,也站在了眾人麵前。
看著站在一起的兩人,宋泊謹眼神下意識帶上了敵意。
林祈有什麼資格站在那人身邊!
林祈鳳眼半撩,視線似有若無的飄過去。
那天在拍賣行這人眼珠子就很不安分,覬覦旁人的東西。
真想挖了它啊。
一瞥秦璟珩,手中青玉扇多了幾道細微的紋裂。
林祈低哼一聲。
他聲音很輕,奈何這會離得近,秦璟珩聽得很清楚,看了他一眼。
這人還是那副清風霽月的模樣,可秦璟珩就是看出了不同。
這人在生氣?
目光移到跪在院子裡的兩人,秦璟珩了然,眸色深下去。
秦許風瞪著林祈,顯然還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溫康走過來說:“少帥,船票已經買好了。”
亞倫高大的身影跪在那,神情恍惚,似頭一次經曆這種場麵。
他剛被人拿槍指著頭差點死了。
亞倫:!
被人從地上拽起來,他還恍恍惚惚,嘴上驚恐念著‘彆殺我’之類的話。
“扔上船將人送走。”秦璟珩斂眸道。
衛兵應聲,架起軟成一灘爛泥的亞倫就往外拖。
“大哥,亞倫是我的朋友,你怎麼能…”
秦許風麵露不忍,不悅的看向秦璟珩,卻被對方此刻的眼神駭住,瞬間啞了聲。
庭院裡陷入沉寂,葉子落入小潭,漾出一圈圈漣漪。
林祈見身旁人神色冷沉,似乎有什麼情緒在醞釀著。
“上家法。”秦璟珩道。
秦許風眼睛瞬間瞪大,不可置信的抬頭,“大哥,你…”
宋泊謹神色也跟著變了變,心裡隱隱猜出什麼。
莫非是許風請來的醫生不行,讓伯母的病情加重?
也隻有這個原因,才能讓那人發這麼大的火了。
秦璟珩嗤了一聲,額角青筋凸起,儼然強壓著暴怒:“怎麼,你不服?”
“當然!我根本沒做錯,憑什麼服!”
秦許風一下子竄起身,也不跪了,指著林祈斥責:“要不是他拖延母親的病,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說,說不定母親的病早就好轉了!”
說到最後他自己都覺得心虛,語氣本能削弱下去。
昨日楊氏清醒時,他尚在和闊彆已久的好友相聚,人不在府上,所以並不知情。
溫康心頭冷冷一笑。
要不是這些日子,他親眼見證老夫人身子在一日日好轉,還真信了二少爺的惡人先告狀。
他看向秦璟珩,心知這事隻怕無法善了。
二少爺委實犯了少帥的大忌!
說話間,長凳和手臂粗的木棍被下人放置在院子中央。
林祈窺見男人眼底的厭倦和冰冷,坐在下人搬來的椅子上看起好戲。
打吧。
最好下手重點,將人打死了,還省他不少事。
青玉扇半遮,掩去唇角純惡意的笑,林祈撩起眼皮,伸手拽了拽身旁男人的袖子。
抬著下頜示意:“太高,坐。”
擋住他視線了。
秦璟珩瞧見扯著自己袖子的兩根玉指,滿腔怒意悄然散儘。
薄唇微抿,依言坐下了。
溫康臉色古怪,他們少帥在林少麵前脾氣也太好了吧,甚至還有點聽林少的話?
是因為林少救了老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