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璟珩咧嘴笑出聲,俊美的臉上因這一笑,多了絲痞氣。
溫康:?
“您笑什麼?”
秦璟珩狹長的眸子裡笑意還未散儘:“我笑了嗎?”
都笑出聲了還沒笑?
溫康還是頭一回見自家少帥睜眼說瞎話。
“少帥,林少那邊…?”
溫康有些擔憂,現在林少不僅是老夫人的醫生,更是事關城外那些流民能不能有安居之所,總之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他想萬一林少耍起少爺性子,不來給老夫人治病了,少帥還真奈何不了對方。
秦璟珩坐在椅子上,轉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去百燕樓定一間包間。”
百燕樓是晉城最大、也是最華麗的飯店,臨水而建,雅致非常,是晉城富人的集聚地。
少帥這是要親自請林少吃飯?
抱著這個疑問,溫康立馬答應下來,馬不停蹄去訂包間了。
秦璟珩盯著麵前的公務,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不知道想到什麼,心尖又不由得顫栗了一下。
除了那個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彆的原因讓那人生氣。
可是那隻是一個稱謂…
秦璟珩耳尖飄上一絲紅雲,竟然有些期待晚上和那人見麵。
溫康的話剛說完,識海裡00崽就發出尖銳的爆鳴。
“幼幼,你真神了,你男人真要和你約會!”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林祈沒搭理它,坐在簷廊下,手裡還拿著餌料喂魚。
池塘裡林父養了各色錦鯉,因時不時被原主惡趣味釣上來烤著玩,隻剩下零星數量的幾條,孤零零的遊著。
“今晚怕不行,我約了人了。”林祈拍了拍手說。
溫康聞言一急,包間他可都訂好了,林少不去,他回去怎麼和少帥交代啊。
“林少…”
他話剛出口,就見林祈姿態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晃了晃手中的扇子說:“替我多謝你家少帥盛情,明日我再登門謝罪,本少不送了。”
溫康臉色變了變,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發現林少很少自稱‘本少’,一般都是‘祈’或者‘我’相稱,現在一口一個本少,是還在氣頭上沒消氣嗎?
目送林祈身影消失在走廊轉彎處,溫康隻覺得舉步維艱,兩頭為難。
林祈這邊他不能得罪,少帥那頭又沒法交代,簡直活不了一點。
該怎麼跟少帥說林少拒了他的邀請啊啊…
溫康捂臉,要瘋:這兩頭受氣的傳話筒,誰愛乾誰乾去吧!
出了林府,他難得磨了會陽工,慢吞吞回了少帥府。
走到書房門口,內心那叫一個煎熬。
躊躇了好一會,才吸了口氣抬腳走進去。
“少帥。”
溫康喚了一聲,在看清裡麵的人後,他舌頭一下子打結:“您,您這是?”
秦璟珩坐在辦公桌後,一身深綠軍裝不知何時換下,穿著黑色襯衫…
若是他沒看錯的話,褲子也換成了質感極好的黑色西褲。
溫康咽了咽口水,感覺要完。
倒是秦璟珩見他回來,放下手中的公文,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袖扣,“他說什麼時間過去?”
溫康掃了一眼那枚寶石袖扣,內心愈發不安。
什麼時間過去?
他苦笑,林少壓根就沒打算過去啊!
“那個,林少他,他說今晚約了朋友,所以…”
這話一出,書房氣溫陡然下降,溫康一瞬間感覺自己小命難保。
秦璟珩理著袖扣的手頓住,好一會都沒出聲。
溫康隻好又道:“林少還說明日再來向少帥告罪。”
“……”
“嗯。”
秦璟珩總算開了口,重新拿起鋼筆批注起公文,渾不在意的樣子,“出去忙吧。”
“是!”溫康解脫般‘逃’似的出去。
門打開又關上,書房再次恢複沉寂。
公文上落了幾點墨,墨點逐漸往外暈染,秦璟珩盯著那灘墨水,眸子也同樣漆黑的探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