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攜著細沙,青年似乎被迷了眼,一手扶著車,拾起晧腕拭眼,完全一副嬌花照水的羸弱美人感。
秦宸璽看著這一幕,“……”
他無法想象,眼前站都站不穩的青年,是怎麼舉起一杆長槍,單槍匹馬割下敵方可汗頭顱的。
就在這時,準備下馬車的人突然腳下一軟,衣袂翻飛,像一朵花一樣墜了他滿懷。
帶著淡淡清冷的幽香。
秦宸璽見人摔下來,本能上前,人在懷裡了,他才反應過來。
懷裡人很輕,輕得像是沒吃過飯一樣,又輕又香…
林祈臉色更白了。
手按在秦宸璽胸膛上,手下肌肉結實鼓脹,他唇暗揚。
身材不錯~
麵上輕輕將人退開,鳳眼氤氳水光,噙著歉意,垂首恭敬拱手:“唐突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秦宸璽:“…無事。”
指尖的微涼透過衣服傳來,他注意到這人手腕比女子還細弱。
一陣馬蹄音由遠及近,溫順的狼群紛紛站起身,齜著牙,凶狠嗜血,接二連三仰頭嚎叫。
除了狼嚎,一聲聲聒噪瘮人的‘嗷’聲逼近。
是猞猁。
“籲~!”
延飛掣騎著馬,身後跟著眾多仆從,還有數隻奔跑的猞猁。
“太子殿下,老臣見禮了。”延飛掣抱拳笑著,嘴上這麼說,身子穩穩當當坐在馬背上,完全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秦宸璽斂眸不語,似乎習以為常,又似乎完全沒看到這人。
延飛掣眼底一冷,又望向林祈,笑容中不免帶了些幸災樂禍,“你就是林匹夫的兒子,唉…”
他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搖頭道:“當年本將軍就和他說了,留在這繁華京城享福多好,非得跑到邊關挨餓受凍,這不,還是成了早死鬼了,哈哈啊哈。”
延飛掣長得一副飛髯大漢,黑黢黢的樣子,比起林祈,他倒是更像剛從塞外回來的樣子。
猞猁隨主人,討嫌的和狼群對峙著,時不時搞偷襲,狼群隻是躲避,並不還擊。
秦宸璽深邃的眸底一暗,剛欲開口,餘光瞥見身旁人往嘴裡吃了什麼。
林祈唇角扯起一絲涼薄。
“殿下可否等末將處理一下私事?”
秦宸璽覺得眼前人短短幾秒中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毫無先前的羸弱感,還是瘦,背影卻板正如青竹,周身起了一股無形的氣勢,像是出鞘的利劍。
“嗯,不急。”
他退開兩步,墨玉眸底浮動著幾分好奇,耳邊就聽到將士的聲音。
“狼將吃藥了,這下不見血他很難收手!”
吃藥?
秦宸璽會過意,剛才那人往嘴裡塞的,竟是藥嗎?
他身子似乎很不好…
看著青年削瘦的背影,不知為何,秦宸璽生出一股子怒氣,比起林家,延家更適合去塞外,個個長得一副野蠻黑豬樣。
“你家少將軍生病了?”
秦宸璽看向說話的將士:“為什麼你說他吃藥一定要見血才行?”
難道這藥還會令人狂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