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嶼放下書,擱置毫筆,輕揉著眉心,眼下染了倦意。
“公子,您昨夜沒睡好嗎?”
竹和端了茶,注意自家公子眼下的青色,臉上露出擔憂,“公子去補會覺吧,這茶就先彆喝了。”
清風徐來,翻開案上書,沙沙聲落在耳邊。
時嶼垂眸望去,恰時風停。
他伸手拿過書,這是一本山外小篆,不知道是誰寫的,收錄在書坊裡落灰。
川流波動,溪水擊石,岸上一棵花樹,儼然一幅落花流水圖。
旁邊提著小字。
君心似流水,花落猶不知。
看著這行小字,時嶼想起昨夜少年酒性隨口做的詩,與這行小字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少年甕聲輕喚又響在耳邊,不知為何,隻覺心神不寧。
那人昨夜酒醉,醒來後不知道身體是否不適。
他看向竹和問:“他身子如何,可有酒醉頭疼?”
竹和想了下,搖頭:“雲祈公子看著很精神,腳步簡直腳步如飛,哦對了,他笑的比花還好看!”
“應當是…沒有不舒服。”
竹和雖是書童,可性子卻不隨主子,尤其是那張嘴,一刻沒閒,最愛的就和人侃天侃地。
俗稱吹噓。
跟在時嶼身邊多年,認字識書沒問題,可真要論起學問,那就白瞎,所以方才誇林祈,也隻能用比花還好看來通俗比喻。
時嶼聽到這話,眸色微緩。
從案後起身,移步朝內室走去,那裡是他休憩的地方。
“竹和。”
正在整理筆墨的竹和聞聲看去,就聽自家公子背對著他道:“雲祈公子是男子,日後不要再說他比花好看此類的話…傳出去於他名聲有異。”
竹和懵懵的,點頭答應:“知道了公子。”
見自家公子走進內室,他撓撓頭一臉困惑。
不就說句雲祈公子笑的比花好看嗎,公子怎地還生氣了?
以前這種話,他也不是沒說過啊。
竹和想不通,搖搖頭,繼續埋頭整理。
另一邊。
福公公站在林祈房間,整理了下衣領,抬手就欲敲門,肩上陡然一重,突然從背後傳來的說話聲,嚇得他臉皮都是一哆嗦。
“小福子,彆敲了,你主子我早醒了。”
林祈笑眯眯收回手,沒再管他,推門走進去。
方園府雖是臨時住所,可也修整的極為雅致。
“殿下,你這是喝酒了?”福公公後腳跟進來,鼻尖的在少年身上嗅了嗅。
林祈坐在榻上,逗鳥生趣,聞言不以為意。
“一些桃花釀,不妨事。”
福公公伸手去撚,少年發間沾了朱紅的花蕊。
他老眼微利,這園子裡可沒什麼紅蕊的花。
又注意到少年膝下衣袍微濕,像是露水,福公公暗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沒有揭穿,反而道:“殿下,老奴給您更衣吧。”
林祈擺手,“我自己來。”
見人站在一旁侍候,他鳳眼微瑞,笑著開口:“小福子,你跟著我多少年了?”
福公公不假思索的回道:“回殿下,快十一年了,從殿下七歲那年起,老奴就調到您身邊伺候。”
“這也是皇上的恩典。”
能在九殿下身邊伺候,無論走到哪裡,就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也得給他好臉。
福公公一直以此為傲,即便有時殿下頑皮了些,倒也並不曾真正苛責身邊伺候的人。
林祈放下逗鳥棒,看著已然年邁的老人,抵頜彎唇,“小福子可生起過請退的心思?你已年邁,本殿可允你衣錦還鄉,仆從環伺,伺候了人一輩子,餘下時間也該換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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