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婧珠暗暗打起精神,心生戒備。
她與這個皇弟接觸不多,隻是家宴會見上一麵,說話次數一隻手都算得過來。
隻知他生性活潑,鐘情山水,樂得瀟灑,四方遊曆少留京城。
恣意少年不假,城府極深也真,總之令人摸不清,看不透,亦如水中觀月,越是靠近,越是朦朧、危機四伏。
前朝之事後宮不得乾政,可隱約的她並非全不知情。
王宰輔抄家一事,鬨得沸沸揚揚,就有眼前人的手筆,她這皇弟不動則已,一動,必是要一擊斃命,連根拔起。
如此大刀闊斧將朝堂換血,更是一手將新人提拔至宰輔高位,心思手段不可謂不深。
如今,突然到她宮中,用意不知為何。
婉嬤嬤端著茶走進來,恭敬的放到林祈手邊,出去前悄然看了自家公主一眼。
林婧珠知道,這是嬤嬤在提醒她。
她心中自是有數,無論是她還是她母妃,生死不過在眼前人隻言片語中。
即便她也是父皇血脈,可那又如何,幾個兄長便是擺在明麵上的例子。
父皇為了避免奪嫡之事發生,早早將皇兄們打發,若是她沒猜錯,皇兄身邊應是還有父皇留下的暗線,確保皇兄無力奪嫡。
“不知皇弟今日所來為何?”林婧珠思量過後,選擇開門見山。
瞧出她緊張,少年緋衣映人,笑如清風亦如朗月,無害至極,“皇姐無需緊張,今日弟弟是來道歉的。”
“道歉?”林婧珠朱唇微啟,不明所以。
林祈端起茶盞,念出一個名字。
“時嶼。”
林婧珠心頭一跳。
她當然知道,新科狀元時嶼正是皇弟一手推上宰輔高位的新人。
公主與宰輔聯姻,勢必擰成一股不弱的勢力。
她手中手帕成團,咬唇解釋:“皇弟,我並無他意,隻是單純…”
雲英未嫁,愛慕一詞,是如何也開不了口的。
見她臉紅,林祈唇角意味不明上挑,“皇姐誤會了,他日皇姐賜婚,弟弟許他宰輔又何妨…”
“隻是,這個他,不能是時嶼。”
林婧珠怔住,隨後不解的看向他,到底沒有將心中疑問宣之於口。
她清楚,既然這人親自前來表明態度,她和時嶼之間就再無可能了。
半盞茶後。
林祈從芙梨宮走出,鳳眼笑意依舊,隻是添了兩分冷鬱。
福公公快步跟上去,小心隨侍左右。
婉嬤嬤目送人走遠了才快步進去,看著坐在榻上的人,老眼擔憂:“公主,殿下他沒有為難您吧?”
林婧珠聞言回過神。
為難麼?
並未。
‘皇姐,時嶼兄已有意中人,即便尚未成親,皇姐也不好棒打鴛鴦吧。’
‘言已至此,弟弟告退。’
時嶼他,原是已經有了心儀之人麼?
是她,疏漏了。
想著那人家中並無妻眷,卻不曾想到這一層。
她看向婉嬤嬤,搖了搖頭隻道:“他沒有為難本宮,這樁婚事…日後也不必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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