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似乎有機器的嘀嘀音,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等待再次相遇,到時你自會想起一切。’
耳邊的聲音斷斷續續,越來越不真切,像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喂喂。”林桀眼底流淌過打趣,上下唇一碰,語氣冰冷的能砸死人:“要碰瓷?”
榮荀不適的皺了皺眉,混沌的腦子恢複清明,眼前的漆黑讓他眼底下意識起了警惕,隻不過在聽到麵前那句‘碰瓷’,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栗,將眼睛逼紅了。
是夢麼。
臨死前,還能夢到他的心肝,上天也算待他不薄。
“林桀,是你麼。”
林桀眼底的戲謔散去,覆了層拒人千裡之外的淡漠,“認識我?”
榮荀紅了眼眶,埋頭在少年不算寬的肩上,感覺到身前人的動作,啞聲:“乖,彆動,我就靠一會,就當滿足我最後一個願望。”
林桀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把折疊的匕首,輕輕抵在男人的心臟上,“倒是可以滿足,畢竟是最後一次。”
刀尖刺破皮肉的疼痛,讓男人身子驟然緊繃,榮荀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是疼的。
是驚著了。
疼…
不是夢!
他險之又險的避開奪命的匕首,反手將少年重新壓在牆上,可明顯這位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兩人在巷子裡打鬥起來。
榮荀怕傷了他,隻是躲不敢還手,林桀也看出來了,這人寧願挨打也不反擊,不像那些人的手下。
他停下手,站在男人對麵,好一會才開口,語氣微妙:“你腦子…有問題?”
榮荀下意識想笑,他心肝的腦回路還是那麼新奇,笑意還未到眼底,淚意卻先一步湧上來。
他回來了?
回到了和心肝初遇的晚上。
榮荀一顆心臟狂跳,嗓子發緊,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黑暗中,林桀瞥了他一眼,似乎耐心用儘了,不想再和眼前這莫名其妙的人浪費時間,轉身朝回走去。
榮荀抬手,想要說什麼,偏偏嘴笨的不行,隻能急急跟上去。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來的,可既然上天給了他重新來過的機會,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錯過這人。
“你還要跟到什麼時候?”林桀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從巷口一直跟到大街上的男人。
路燈下,他也看清了男人的長相。
西裝革履,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可惜腦子不太正常。
林桀在心裡給榮荀定下初印象。
榮荀平複下激動,勉強撐著平靜的樣子,朝少年伸出手,“認識一下,我叫…”
“煩。”
林桀掏著耳朵,厭世又笑意張揚惡劣:“像蟬一樣擾人,你上輩子是隻蟬托世吧。”
原以為男人會被激怒,誰想對方的反應與預想中截然相反。
榮荀似乎愣了一下,瞳孔微擴,亮亮的,似乎想笑。
也的確是沒忍住捧腹笑了。
‘好吵,像蟬一樣聒噪。’
上輩子,少年也這麼說。
他的外號,‘蟬’敲定下來。
林桀沒覺得自己那句話招笑,讓這人笑成這副德行,果然是腦子有問題麼。
在他不耐轉身欲走之際,男人叫住他,停下笑意,認真的開口:“蟬,對,我有個外號,叫蟬。”
“隻不過這一次,我更樂意你叫我榮荀。”
林桀捕捉到男人的語病,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