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蘊眉頭蹙的愈深,清冷的聲線迷人尤其好聽。
“阿祈這是在怪師兄?”
林祈彎唇,晃了晃腦袋:“阿祈不敢,我知道師兄和師姐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看著少年不悲不喜的樣子,辛蘊心裡不舒服,抿唇下意識說了句:“這些日子師兄閉關,忽略了你。”
林祈長睫微斂,掩下不悅。
是閉關,還是有意在躲著他呢?
“師兄多慮了,阿祈不是小孩子,無需師兄師姐時刻陪伴左右。”
林祈朝外走去:“時間不早了,比武想必要開始了,我們走吧。”
辛蘊餘光見少年的肩帶飄逸而過,像一陣風風一樣,心裡倏地空了一塊。
這些日子,他早有所察覺。
自那夜後他有意躲著少年,許是表現的太過明顯,幾次尋找未果後,少年便不再主動尋他。
更多時候是一個人靜靜打坐,偶爾和肩上不知何處飛來的鳥兒低聲說著話。
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裡。
不見麵,卻忍不住用淩空鏡關注著少年,好奇對方在做些什麼,此刻心情又如何。
無心修煉,著了魔一樣透過淩空鏡盯著那道清瘦霜姿的身影。
冷泉事後,他發現道心不穩,每次和少年相處後,感覺尤甚。
辛蘊攥緊了手,背影端雅中透著難言的糾結。
比武台。
高台上,落仙穀穀主仙不凡,靈劍宗宗主古寮以及無上道庭之主奇蘊已經坐在位置上,玄丹宗的位置還空缺著。
三人看了一眼身為東道主,卻缺席的空位,古寮第一個冷笑出聲:“玄丹宗還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客人都來齊了,主人倒是懶怠,不知道是看不起我們,還是不敢來呢。”
畢竟這一次大比後,玄丹宗可就要被踢下仙門之首的位置,應菛那個臨時充麵門的老東西,是不敢擔下這麼大的罪名,故而拖延時間遲遲不到。
古寮捋了把山羊胡,靠在位子上,腰杆依舊挺直,眉眼間不時閃掠過精光。
仙不凡笑著接話:“無妨再等等,聽說前不久,林宗主的愛子從神寂中醒來,此次大比誰坐上那個位置,還是未知數呢。”
他一身花色貴錦,眉如遠山黛,人如其名,俊美若仙,反倒多了幾分雌雄不變的美。
古寮:“一個少年又能改變什麼,大局已定,神寂百年醒來,智力如常人就不錯了。”
仙不凡不置可否,笑意盈盈,周身慵懶。
三人中一直未說話的奇蘊聽到林礽醒來,撥弄玄珠的手指停下一瞬,睜開眼一絲流光刹那而過。
“師傅,仙穀主等人已經到了。”淳樂彌拱手行禮,殘失的左臂已經用了木頭取代。
“知道了,那邊情況如何?”應菛嗓音蒼老嘶啞,似乎身子有所不適。
淳樂彌故作不覺,皺眉問:“師傅,你為什麼要讓林礽坐上那個位置,這樣一來,宗內上下豈不是默認林礽就是下一任宗主嗎?”
應菛睜開眼,眼底冷光凜冽,淳樂彌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鼠目寸光!”
應菛罵了一句,冷笑:“這一次大比,不出意外我們玄丹宗必然會失去仙門之首的位置,隻能說林礽運氣不好,偏趕在這個時候蘇醒,宗內本就有些死板之人,林絕天失蹤百年,如今竟還有愚忠的,想推他兒子登上宗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