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蘊撥動玄珠,“你徒兒倒是青出於藍,氣質斐然。”
古寮眯了眯眼,還未再開口,就聽到一聲悶笑。
“你笑什麼?”
下方情絲雜亂如麻,林祈看得不禁笑出聲。
聽到質問,他鳳眼悄然微暗,“莫非連笑都笑不得了?”
“古宗主,還真是霸道。”
少年輕聲,眉頭微微蹙起,讓人心裡不由得升起憐惜。
“你…”
古寮有種拳頭砸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冷哼摔袖作罷。
仙不凡看得出奇,眸中掠過異彩。
還是頭一次見古寮吃癟,哪次大比最後不是弄的不歡而散。
少年四兩撥清風,偏偏這招有用?
有趣。
仙不凡餘光留意少年,發現竟然看不透對方的實力,臉上笑意更深了幾分。
尋常遮掩修為的靈器可瞞不過他的眼睛,視線落在長老席上的應菛,玄丹宗裡麵的彎彎繞繞,他有所耳聞。
隻怕,這一次某人的算盤要落空了。
仙不凡眸色一動,雲汐那丫頭這是…不會看上這小家夥了吧?
雲汐時不時望向高台上的少年,不僅林祈注意到了,對麵的辛蘊也察覺到了雲汐對少年視線的窺探。
他抬眸看向雲汐,波瀾不驚的眸底寸寸結冰,蔓延起霜花。
比試台上,眨眼間隻剩下四派首徒和聖女,台下數百名弟子圍聚。
真正的比試剛剛開始。
“師妹,你下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們就好。”滕櫻道。
隗婻宓心有不甘,可也知道就算留下來也會成為拖累,點頭飛下比試台,主動退出最後的比試。
“還算她有自知之明。”盼情環手在胸前,撇過臉低聲。
雲汐不解:“你好像很討厭隗婻宓?”
“沒有。”盼情微微抿唇,盯著和隗婻宓同樣一身紅衣的火鸞,眼底微燥。
學人精!
就為了一個男人,自我都不要了!
她越想越氣,恨不能吹了一千遍,一萬遍清心訣,把那女人的心徹底清乾淨才好。
盼情緊緊盯著火鸞,不自覺的死咬唇瓣,分明認識這人時,不是這般模樣…
那人不愛紅衣,衣著常常素淨過分,蘭色染雲襦裙,鬢間一朵蘭玉簪,白珠步搖,比穀中最幽處的蘭花還要嬌貴。
這是她對火鸞的第一印象。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火鸞變了,變得紅衣如血,金鳳鏤花,就連本命靈器都換成了長鞭,舍棄了最愛的瑤琴。
盼情一開始不知何故,以為對方是穿夠了素衣,偶爾改換風格,直到有一次,意外勘破她眼中對風隕的情愫,方恍然覺察一切。
風隕愛慕隗婻宓,眾所皆知,後者素愛穿紅衣,形容豔麗。
故而她每每見到火鸞身上一身紅,就怒上心頭。
既恨其不爭,又怒對方不夠愛惜自身。
風隕眼中沒有她,穿的再紅,性子再像,左不過是東施效顰,自我作踐罷了。
“可惡。”
盼情氣紅了眼,心口也疼的厲害,轉而盯向站在台邊,逗台下隗婻宓開心的風隕。
“師妹,你要做什麼?”
雲汐覺出她不對勁,還未阻攔,盼情已經飛身出去,隻留下一句:“師姐,無上道庭的人太過討厭,讓我教訓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