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藥好了。”
淳樂彌行至床榻前,手裡端著滾燙的藥,看著躺在榻上,宛如一灘爛泥的應菛,眼底的輕蔑毫不掩飾。
應菛成了廢人,又失去大長老的位置,身邊離不開人伺候,唯一的弟子自然成了最好的人選。
淳樂彌很樂意‘伺候’他。
碗口傾斜,滾燙的藥汁儘數倒在應菛皮開肉綻的傷口上,嘶啞難聽的吼聲摻著極致的痛意,陰毒的咒罵緊接著響起。
“畜生,你這個畜生…”
“老夫可真後悔,識人不清,收了你這麼個孽障為徒!”
應菛雙眼布滿紅血絲,重傷在身,日日夜夜還要受到折磨,氣息日漸萎靡,讓人一眼便知行將就木。
淳樂彌一愣,扔掉手裡的藥碗,眼淚都笑出來了。
他猛地直起腰杆,眼底的陰鷙狠辣觸目驚心:“老東西,說這麼好聽做什麼,你以為你打的什麼主意,我會不知道?”
應菛老眼微眯,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心虛。
淳樂彌冷笑,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我原以為你是真心待我好,誰知道不僅利用我,更是打從一開始就盯上了我的體質。”
他盯著應菛,笑容間都是恨意:“即便我幫你坐上宗主之位,你最後也不會放過我,拿來充當爐鼎增加修為才是你最終目的吧。”
應菛瞠目,老眼渾濁驚恐,仿佛被揭露了最後的遮羞布。
如今他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淳樂彌站起身,靈力成鞭,一下一下鞭撻在應菛身上泄恨。
聽到老東西的嚎叫,愈發興奮,神情變得癲狂,直到抽的手麻了才停下。
應菛眼見著出氣比進氣多,就連叫聲都變成哼哼,無力又淒涼。
淳樂彌往他嘴裡塞了一枚丹藥,冷笑不已:“想死,可沒那麼容易!”
“也是多虧了你,丹堂日日送來丹藥,我的內傷才好的這麼快,你也算是有點用處。”
應菛眼神狠戾,恨不能將淳樂彌生吞活剝,生痰其血肉。
“嘖嘖,師傅彆這麼看徒兒,好嚇人呢。”淳樂彌笑的合不攏嘴。
應菛越恨,他越高興,否則日日折磨一個木頭人,那多無趣。
“孽,孽徒,你不得,好死!”
應菛嘴裡溢出鮮血,染紅了牙齒,一字一句咬牙切齒蹦出來。
淳樂彌臉上笑容收斂,嗤道:“我得不得好死還不確定,至於你麼,是必定不得好死了。”
“哦,對了。”
他外出的腳步一頓,又轉回身子,故意刺激道:“你知道你為什麼靈力儘失嗎?”
應菛垂下的眼皮一顫,猛地看向他。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淳樂彌餘光掃了眼外間的方向,不無得意:“不枉我日日在你藥爐裡下化靈草,那東西控製分量果然難以覺察,你日日吸食,靈力早就開始潰散,隻是你蠢笨,又自以為是的意識不到罷了。”
說完,在身後人陰毒的咒罵聲裡,他悠哉的朝門外走去。
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摸向失去的手臂,他臉上抽搐,一瞬猙獰。
等解決完那老東西,林礽等人,他也絕不會放過,哪怕是下地獄,也要那些人陪他一同下去!
淳樂彌不知道想到什麼,冷笑著朝後山行去。
後山靈藥眾多,他的化靈草便是在此所得。
淳樂彌四處搜尋著,身上的化靈草所剩無幾,需多尋些備用。
辛蘊等人境界遠超他,正麵打鬥想要取勝絕無可能,想要報仇隻能另尋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