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從來就沒推過你是不是?”
虞舒蘭字字泣血眼神蘊怒:“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就是為了故意讓我誤會你二哥,怕他回來影響了你!”
林皎書臉色煞白但他反應很快,眼圈瞬間紅了掉下眼淚,這功夫要是用在片場,陳籲隻怕能樂顛睡夢裡都能笑醒。
“媽,您為什麼要這麼說,是不是二哥他和您說什麼了?”
“我怎麼會針對他,本來就是我欠他的……”林皎書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故意提起欠不欠的話,平日裡隻要他說這類的話,虞舒蘭總是會站在他這邊安慰他,這次也不會例…
“是啊,你在林家養尊處優這些年,他在外麵苦的幾乎活不下去,你的確欠他欠的太多了,多到這輩子都還不清。”
她也一樣,虞舒蘭跌坐回沙發抹去臉上的眼淚,整個人渾渾噩噩處在失神當中。
林皎書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攥緊了拳頭沒忍住責問:“就因為我不是媽親生的,所以就要認下自己沒做過的事嗎,這不公平。”
他一臉義正言辭和受傷,虞舒蘭沒有動容反而眼裡的失望和灰暗更多。
直到此刻她方才看清,她養在身邊疼愛二十多年的不是什麼乖兒子,而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而她選擇相信惡魔的攛掇,將親兒子從身邊趕走,遍體鱗傷的趕走……
巨大的悔恨侵襲而來蔓延至全身,虞舒蘭瞬間仿佛老了幾歲,不在於皮相的變化更像是內裡精氣神散了。
“不是你二哥說的。”
林皎書臉上的佯怒一怔,對上虞舒蘭失望的眼神,有種事態失去掌控的無措感。
“你大哥都查清楚了,你爸那裡也知道了,他們明天都會回來。”
回來代表什麼他不知道,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事,林皎書頓時慌了,撲通一聲跪在虞舒蘭麵前,得知林琛聿摻和進來的那一刻他已經輸了,無從辯駁,狡辯再多隻會顯得愈發蒼白無力。
他跪走到虞舒蘭腳下,拉上她的袖子,“兒子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怕二哥回來搶走爸媽和大哥的寵愛,我隻是不想失去你們,一時間難以接受自己不是你們兒子的事實。”
“對不起,是我讓您失望了,我對不起二哥,對不起你們,媽,我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親自去和二哥道歉直到他原諒我,好不好…”
他涕淚橫流認錯:“媽,求求您了,您一向最疼小書,您不能不管我更不能放棄我啊。”
畢竟是養在身邊多年的兒子,虞舒蘭眼裡露出不忍,可轉念一想到林祈在外的那些經曆,眼下這點又算得了什麼。
她硬下心腸甩開他的手起身朝樓上走去:“這件事等你爸和你大哥回來再說,到時他們怎麼處理我都沒異議。”
“媽,我真不是故意的,您相信我!”林皎書看著頭也不回上樓的虞舒蘭,跪在原地心慌不已。
怎麼辦,該怎麼辦,他決不能被掃地出門,他是林家的少爺,到死也是!
死…
他眼神微晃,短暫遲疑後又變成堅定,撐著沙發起身朝三樓自己房間走去。
站在暗處的龐管家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待人走後,他走到沙發桌默默收拾起杯具。
回到房間的林皎書徑直走到窗邊俯身探去,看到高度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他窗口正對著土質鬆軟的草叢,隻要不是腦袋沾地,人掉下去最多重傷絕不致死。
道理都知道,可真往下跳林皎書還是覺得心驚肉跳生出退卻的意圖。
不,不能退。
他搖著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專注的盯著窗戶,除了這條路他彆無選擇。
隻有跳下去才能搏的一絲希望。
不跳,會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