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岩雄手摸向腰間,霰彈槍上膛對準收銀台的方向,特製的混合鋼珠子彈暗夾少量火藥,隻要能打中必定一擊爆頭。
“彆用槍。”司倦抬手壓下槍口,“槍聲太大會將這一片喪屍都引來這裡。”
說罷,他向前走了兩步。
任岩雄和許燼相視一眼,後者重新抱起放在地下的一箱麵包,隊長出手接下來沒他們的事了。
司倦指尖泛起細碎的藍白色火花,仔細看去藍白色火花是細小的雷電組成還在劈啪作響。
刹那間,他人瞬移一般就出現在收銀台後,五指成爪含著雷霆殺意,動作乾脆利索,任岩雄和許燼都能想象到下一秒一個喪屍腦袋從收銀台後飛出來。
可現實並非如兩人設想的那般發展,司倦一擊必殺的動作突然停下了。
“隊長,怎麼了?”任岩雄疑聲問。
司倦散去手上雷光盯著蜷縮在櫃子下的人,話卻是對著他們說的,“不是喪屍,是個活人。”
“活人?”
許燼抱著箱子走過去,探身一看果然從裡麵感受到屬於活人的氣息,“謔,還真是。”
他將箱子放在收銀台上手臂倚在上麵,不無好奇的笑道:“我們來這裡兩天了,除了我們這城裡就沒看到還有彆的活人,這家夥獨身一人是怎麼活下來的?”
任岩雄沉聲:“就算是活人,也不一定還保留活人意識,說不定發生了某種新的變異,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好。”
在幾人說話的功夫,林祈動了動僵住的身子臉上有些微妙。
‘什麼情況?’
係統空間裡00崽戳著爪子:“幼幼,你忘了嗎,從上個世界開始你和大爹的…”
小可憐位置開始調換了~
“你現在用的這個身份的原主,比起上個世界的小林墨還要慘上百倍、千倍。”
林祈抬起手嘗試攥鬆,攥鬆,略感新鮮。
分明是他自己的身體,卻有著一種驅不散的疲乏沉屙感,從骨子裡透出的虛弱更不似作假。
屬於原主的記憶傳輸過來,林祈眼裡了然,沒再深究這副身體而是試圖出去。
這副樣子,實不體麵。
“喂,裡麵人還有意識嗎,沒有的話我就動手嘍。”許燼笑眯眯一副陽光大男孩的樣子。
回答他的是一聲清弱的咳音,細若遊絲給人一種隨時都會消散的感覺。
就這麼一聲細弱的咳音讓外麵三人確定了一點,收銀台下的確是活人,尚存自我意識的活人。
一隻瓷白手抓住收銀台邊緣似想借力,一道極身影緩緩出現在眾人眼前。
青年身形單薄的像片紙,白色病號服空蕩蕩的,膚色白的幾近病態。
不,不是幾近,就是病態。
像是久病的人躺在icu常年不見陽光,就靠幾根管子活命。
蒼白又孱弱,奈何偏生了張極惹眼的臉,添了份獨有的破碎氣質。
“你是誰,怎麼一個人在這?”任岩雄沒有放鬆戒備,末世任何一個不起眼的東西都有可能瞬間要了人的命。
那種事他已經看得太多了。
青年開口似是想回答,誰想剛一開口空氣竄入胸腔咳意上湧,按住胸口的細白指尖和那張臉一樣生的惹眼,簡直到了賞心悅目的程度。
這是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