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欲推拒的手用了不到0.01秒,毫無違和感接了過來。
末世各種資源匱乏甚至自身朝不保夕,他的東西仍舊很乾淨。
入手就聞到了從毛毯上傳來淡淡皂香,被這股氣息裹著很快周身暖意彙聚,驅散了從骨子裡透出的寒意。
隨著末世降臨,四季溫度也跟著發生轉變。
時下正值立秋,卻似入了冬天一般冰冷,尤其是早晚一天之中溫差很大。
“咳,咳咳…”林祈兩頰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呼出的氣息如火灼燒著鼻腔,瓷白的小臉上鼻尖都透著凍紅。
許燼從後視鏡看到這一幕,眼裡流露出複雜和關心。
他此刻心裡並不好受,兩個隊友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眼看天邊最後一線夕陽也沒入昏暗,失去電力維係的城市很快就會陷入無儘的黑暗當中。
許燼深吸了口氣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手腕上戴著的石英表,表帶皮質磨損起皺看著有些破舊,視線從表盤上移向車窗外,暗淡下來的天色帶著無形的危機,緊迫感染上他眉梢。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低問。
“時間到了他們若是沒回來,你打算怎麼做?”
許燼回身看他,青年身子清瘦異常披上毛毯也不顯得厚重,軟絨絨的毛毯包裹全身連腦袋也沒放過,隻露出一張病態酡紅的臉。
林祈坐在靠窗的一小角位置,讓本就寬敞的後座看著顯得更加寬敞。
他濕漉漉無害的鳳眸盯著許燼,似乎真的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許燼沉默了好一會,看著他認真道:“我不會走的,隊長的判斷向來很準,若是一個小時他們沒能回來,不是被困住就是…死了。”
見林祈沒有反應,他接著道:“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們今天成功離開這裡,一個病重的人,一個二階異能者,又能在這個吃人的世道存活多久?”
一路走到這裡,數次死裡逃生都是被司倦所救,該怎麼做或者說如何選擇,許燼心裡自有一杆秤。
在他加入小隊後,擺在他麵前的隻有一條路。
生,一起生。
死,便一起走向滅亡。
心火小隊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不,許燼搖頭苦笑。
真這麼形容那他們隊長就是那根繩,他們這些人不過是搭上這根繩的螞蚱。
隊裡除了隊長是三階雙係異能者外,其他人都隻是二階單係異能,若是沒有隊長,他們分散開來估計不知道死了多少個來回。
不是死在高級喪屍手裡,就是其他幸存者手裡。
末世一切都在變化,類似某種進化。
動植物是如此,人類也不例外。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類都能幸運覺醒,許久之前官方給出的覺醒者占總人口數據是1:1000。
這個數值裡,其中還包含大多隻覺醒一階異能的人。
覺醒一階異能的人隻比普通人強上一些,體質、速度有所增幅,就像是從一個普通人體質變成一個專業運動員,總之這種覺醒在末世這種殘酷的世界是不夠看的。
完全沒有覺醒過的普通人,城市裡不分晝夜遊蕩的喪屍,七成以上來源於此。
二階異能者會覺醒出一種元素異能,比如許燼他自己就是火係異能者。
同樣二階的任岩雄則是土係異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