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如柳絮又帶著點依賴的鼻音讓人心軟。
許燼看似認真開車,實則耳朵豎起下意識聽著後麵動靜。
發高燒呢,能不冷嗎。
隻不過冷叫隊長也沒用啊,指望一塊寒冰能取暖?
要知道隊長平時隻是路過,溫度都能降好幾度呢。
許燼出聲提議:“隊長,要不然我們換換,我去後麵你來開車。”
他覺醒了火係異能體溫本就高於常人,性命攸關,他不介意當回人體暖爐。
司倦也考慮到這點隻是還未等他開口,胸口前衣料一緊,一雙白皙的手從毛毯裡伸出無意識攥緊他的外套,下一秒炙熱的呼吸朝脖頸掃來。
青年脫力般倚靠在他懷裡,雙手仍攥著不鬆。
“隊長?”許燼又叫了聲。
司倦低眸看著靠在懷裡的人:“…不用,開好你的車。”
許燼應了聲沒再說什麼。
司倦的話他向來遵從,那是一種不摻質疑的絕對信任。
車子行駛在平緩的公路上,車裡極為安靜。
“醒醒。”
林祈隻覺得頭重腳輕,耳畔傳來男人低沉的呼喚,他隻好重新聚起些精神睜開眼。
“司倦,我好累,想睡…”
他徐徐睜開眼,甕甕的嗓音帶著被吵醒的小脾氣,軟綿綿的沒有攻擊性讓人下意識想要順著他。
司倦薄唇微抿,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從第一次見麵這人就直呼他名字,偏偏語氣很是熟稔,不像是初次見麵倒像是…久彆重逢。
他能感覺到林祈不似作假的信賴甚至依賴他,思索過後沒有得到答案。
他的記憶沒有缺失,林祈這個人他確定今日之前並不認識。
換個角度再看,林祈的行為也不是不能理解。
身在處世又是一副病弱的身子,想要活下去,親近強者這種想法也很正常。
不止司倦,許燼也是這麼認為,尤其在聽到林祈那番‘討好隊長’的言論後更是這麼覺得。
這種想法很正常,甚至很普遍。
末世人人自危,就連他們小隊的誕生從一開始也隻是為了提高生存率,大家都為了活下去僅此而已。
許燼不會因為林祈想要和強者湊近乎的想法,生出什麼不好的看法,反而他覺得對方要是真能讓隊長護著也是一種本事。
畢竟他們隊長是真的冷啊。
懷裡人身子輕的不可思議,靠的並不穩隨時都會一頭栽下去,司倦無奈伸手隔著毛毯將人穩住,“有退燒藥嗎?”
林祈通透的黑眸頓時清醒了兩分,看著他啞聲問:“你生病了?”
司倦給了他一個眼神沒說話。
林祈臉頰洇開病態的紅粉如霞透白瓷,反應過來後唇邊染了絲淺笑,“退燒藥有的,隻是對我無用,吃多了產生抗性了。”
藥對‘幻感’不會起作用。
許燼沒忍住問:“你得的是什麼病?”
對退燒藥產生抗性,那發燒的頻率該得有多高,人活到現在簡直不可思議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