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動,火瀾,肆意翻騰。
司倦攬在林祈腰間的手,猶如鐵鉗一般驟然收緊,帶著兩分失控的力道,仿佛要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不遠處停下的腳步聲,猶如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司倦的心上,讓他渾身緊繃,如拉滿的弓弦。
一種隱秘的刺激感,在呼吸勾纏間如野草般瘋長,如藤蔓般攀繞,緊緊纏繞著他的靈魂。
林祈長睫輕輕掃過他的,帶起細密的輕癢,輾轉廝磨間司倦的理智如決堤的洪水,徹底崩裂。
攬在林祈腰間的大手一點點遊走沿上,最終落在後頸將人更深的按向自己。
吻,又深又重。
司倦眉眼染上情欲,動作間不忘豎起外套的領口,將懷中人動情的模樣私藏。
許燼像根木頭樁子似的釘在原地,瞪圓了一雙眼睛發不出聲。
隊,隊長他,他和林祈……
他艱難咽了咽口水,緩緩抬手‘啪’的一下給了自己一耳光。
這一巴掌,他完全沒收力。
隊長和林祈怎麼可能,夢…對,他肯定是夢魘了。
這個念頭一出現,臉上傳來的火辣辣刺痛感,令他倒抽一口涼氣,全身都泛起絲絲涼意。
他整個人仿佛撞鬼似的,身軀僵硬,手腳不協調地轉回到車上。
直到坐進車內,還未回過神來。
任岩雄睡眠極淺,可以說這是末世降臨後所有人的共性。
即便是在睡眠中也不敢有完全卸下心防,稍有異動便會清醒。
許燼下車時他就醒了。
幾分鐘後車門帶起一陣涼風吹進來,身旁的位置重新坐了人。
任岩雄本想接著睡,可敏感的感知力讓他察覺到許燼情緒不對勁。
他扭頭看過去,就見許燼掉了魂一樣的呆坐著,狀態說不出的奇怪。
他狐疑的壓低聲音:“你尿手上了?”
許燼還在想著剛才看到的一幕,突然聽到這麼一句嘴角一抽,沒好氣的懟:“下次試試,爭取接回來給你嘗嘗。”
任岩雄環抱著手臂躺靠在椅背上,微微挑眉淡淡道,“不必,你多喝點。”
後座,關檸正閉著眼睛假寐,手裡還抱著哥哥關北朔的匕首,聽到兩人的對話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幼稚。
許燼猶豫了一會,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你有沒有覺得隊長他…對林祈有點太親近了?”
他不敢直接點破兩人的關係,或者說他還不敢確定。
剛才看到的一幕,他甚至懷疑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或者被火光晃了眼,兩人隻是靠的太緊,不一定是在…
任岩雄閉上眼道:“隊長一直都冷淡,林祈來了還多點人氣不是挺好。”
許燼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擺爛的也躺在椅背上,戴上帽子壓低遮住半張臉:“算了,睡覺。”
他本就是粗神經,想了一會沒想通索性就不想了。
許是那一幕對他衝擊力太大,許燼做夢了。
他夢到不苟言笑的隊長抱著林祈,一個勁要親親……
“!”
許燼猛地睜開眼,摸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夢裡司倦向林祈要親親的畫麵時刻刺激著他脆弱的小心臟。
車窗外,天光大亮。
透過窗戶,許燼看到眾人已經起來了,圍著做早飯。
他拿著洗漱用品下車,視線卻不受控製的落在林祈和司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