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氤柔水境是一個區域的名字,所以……那麼大一塊地我們怎麼找漂泊者?”
白夜剛出城不久就想到了這個嚴肅的問題,紫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開口道:
“你是在城裡把感知力屏蔽太久沒想起來自己還有感知圈?”
“而且氤柔水境雖然大,但它的關鍵區域是被海霧籠罩的那一片區域,也就是雲中庭院。”
“按照你的主角光環說法,漂泊者極大概率是去那裡了,畢竟那裡比較特殊。”
白夜撓了撓頭,有些尷尬:
“我還真忘了感知圈這回事了,嗯……肯定是拉古娜城待著太舒緩導致的。”
紫原沒有繼續接話,而是看著手中的地圖,片刻後,紫原手中雷光一閃,地麵上出現幾道陣紋。
[百解·雷傳陣]
“從地圖上看,想要去雲中庭院需要去一個港口乘坐貢多拉才行。”
“雖然我們不用這麼麻煩,但是漂泊者他們肯定得走尋常路。”
“地圖上有標注那個港口的位置,所以我拉了一下比例尺。”
“這個傳送陣應該能正好把我們傳送到那個港口,誤差最多幾米。”
白夜和隼白點了點頭,隨後,三人一同走上雷傳陣,伴隨著陣法的啟動,他們眼前的景色一變。
“誒……”
“啊?”
白夜比較倒黴,被傳送到了一麵斷牆上,他隻是下意識的走了一步就摔了下去。
對於白夜而言隻是摔一下而已,墊一層能量就能卸力消音,就是紫原和隼白眼含笑意的目光讓他有些鬱悶:
“你這傳送陣還得改進。”
紫原聳了聳肩,沒搭理白夜。
“哈,太好了……原來這裡還有一艘貢多拉。”
“你的名字……是叫諾亞嗎?”
有些熟悉的女聲從斷牆的另一麵傳來,白夜回憶片刻:
“珂萊塔?”
他們從斷牆後麵走出,目光看向港口。
在一艘停靠在港口的貢多拉旁邊站著一男一女——漂泊者和珂萊塔。
“白夜?”
漂泊者有些意外,前兩天不是說晚一點來麼?
在他身旁的珂萊塔撥弄著她的發絲,輕聲開口:
“所以……我們還是有機會再見的……”
“看來這是命運的安排呢。”
白夜聳了聳肩,他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再見。
“你是?”
漂泊者不再糾結於白夜他們的出現,轉而看向珂萊塔。
“看來您認出我了。”
“沒錯哦,我們在奈亞拉小姐的麵具店見過。”
白夜走到漂泊者身旁,紫原和隼白則在珂萊塔身側。
“你們聊你們的,我們隻是湊湊熱鬨而已。”
“我和……”
白夜頓了頓,他看到珂萊塔的口型示意他彆說她的名字:
“我和這位小姐是在瑪格烈特餐廳認識的。”
漂泊者點了點頭,他也去了瑪格烈特餐廳,沒撞上的原因應該是時間錯開了。
珂萊塔微微笑了笑,輕聲道:
“事實上,我有急事要去雲海中的列車站點,趕今天的最後一班車。”
“但港口裡隻有這一艘船了。”
紫原看向珂萊塔,開口道:
“我們三個坐不坐船都行。”
隼白也淡淡的說道:
“你可以和漂泊者一起坐這艘船,看他介不介意。”
珂萊塔微微頜首:
“那,您介意與我同行嗎?”
漂泊者思索片刻,回道:
“請上船吧,小姐。”
“非常感謝。”
珂萊塔坐到了貢多拉船頭的位置,而漂泊者則坐在船尾的位置上。
珂萊塔看向岸上的三人,詢問道:
“你們真的不需要乘船麼?”
“我旁邊還有位置,漂泊者旁邊也有,擠一擠也能坐下。”
白夜想了想,詢問道:
“從這裡到你那個站點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半小時左右。”
三十分鐘啊……
“那就不用擠了,半小時也不算長。”
言罷,白夜抬步踏上水麵,珂萊塔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撈人就看見他安安穩穩的站在水麵上。
“咳。”
她若無其事的收回手,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隨著紫原和隼白也踏上水麵,貢多拉也開始遊動起來。
幾分鐘後,一道不知何處傳來的歌聲彌漫在四周。
“這歌聲……是從哪裡傳來的?”
漂泊者有些疑惑。
“您也聽到了嗎?”
“那是羅蕾萊的歌聲,她引導著來往的船隻,讓它們不至於迷失在雲海中。”
“但她今天的歌聲似乎與以往有些區彆。”
“歌聲中多了一絲……悲哀與痛苦……”
珂萊塔頓了頓,繼續說道:
“也許是我的錯覺吧。”
“總而言之,跟隨著那個歌聲,我們就能穿過迷霧和雷暴,抵達雲海深處。”
她的話語落下不久,又有幾道不明的聲音傳來。
白夜聽著這些聲音,思索著:
“這能量波動,應該是殘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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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萊塔點了點頭,開口:
“也許你們曾聽說過,這裡曾經是隱海修會的舊神學院。”
“看起來在學院被雲海淹沒後,修會成員所留下的殘響一直留存到現在“
“可能是雲海中發生的異狀,才讓這些殘響再度浮現於世間吧。”
白夜摸了摸下巴,輕聲道:
“你看起來很了解這些?”
“我對拉古娜的曆史和藝術都很感興趣。”
“要想直麵未來,就得先了解過去,不是嗎?”
白夜點了點頭,的確是這麼個理。
貢多拉又行駛了大概十分鐘,珂萊塔要去的站台到了。
“看來列車還要過一會兒才會到……要和我聊聊天嗎?”
“就當是打發時間也好。”
珂萊塔看向幾人,詢問道。
漂泊者想了想,回道:
“聽起來也不壞……”
白夜聳了聳肩,也跟著開口:
“可以,但我隻擅長尬聊。”
紫原和隼白則是無所謂的態度,聊不聊都可以。
“那麼……該從哪開始聊起呢?”
“……名為城市的怪物,在最初建立時就迎來了第一次死亡。”
“它以死亡作為供養我們的養料,就像巨鯨緩緩沉入深淵。”
“這是一位名為羅塞利的畫家在很久以前對拉古那的評價。”
“他曾因畫作無人問津,窮困潦倒而亡。”
“而現在,他的一幅習作就要賣到一百萬貝幣以上。”
白夜愣了愣,尋思著這不梵高麼?
珂萊塔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那麼,你們對拉古娜的印象……是什麼樣的呢?”
漂泊者沉思片刻,他還不熟悉拉古娜,對它並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
隼白懶得摻和這種話題,所以他隻是在一旁看著。
白夜想了想道:
“很割裂。”
珂萊塔似乎對白夜的回答有點興趣:
“割裂在哪裡呢?”
白夜下意識的在指尖凝聚出雷能劃來劃去:
“教會與民眾。”
“教會太複古了,死板且守舊。”
“拉古娜的民眾給我的感覺是很想走出黎那汐塔,不局限於此。”
“或者說他們壓抑的太久了,想要一些新鮮的東西來解放自己,想要革新。”
“而不是拘泥於教會的政策。”
“教會守舊,不願讓民眾離開,就像是刻意封閉。”
“民眾開放,想要有新的政策。”
白夜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就在這裡停下也好。
“嗯哼~”
“說的不錯,拉古娜就像是兩個被強行融合、痛恨彼此的個體。”
“守舊與革新,開放與封閉,無時無刻地都在彼此撕扯。”
“莫塔裡和翡薩烈的爭鬥也是如此。”
“莫塔裡家族追求創新與開放,不惜將一切都賭在狂歡節上。”
“而囿於傳統的翡薩烈家族則選擇了與深藏在拉古娜的邪惡同流合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