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痕葡萄——騎士維克燒爛發黃的眼球。與他全身上下的燙傷痕跡一樣,指痕的燙傷痕清晰可見。據說在過去,維克曾是最接近艾爾登之王存在的其中一位褪色者,然而有一天,他拋棄了自己的女巫,被癲火燒得皮開肉綻,無人知曉那行為背後的動機】
“依舊是謎語?”孟令影用手指摩挲著維克的眼球,這顆葡萄與以往所見都不一樣,其中蘊含的能量想必更甚。
說老實話,他不相信維克隻是因為信仰改變從而放棄艾爾登之王,一定有更深層次的理由,讓他不得不做出改變。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維克?”孟令影麵色凝重,這對於他而言十分重要,因為他也想成王,難保不會重走維克的老路。
他的眼神重新落到那位指頭女巫的屍身上,她的麵容白皙得異常,即使經過許久時間,依舊帶著些離彆的遺憾。
霎時間,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內心,孟令影連瞳孔都張大開來,“難不成,是為了你?”
雖然他不知道成為火種有何意義,但通過信件內容可以明顯看出,女巫想要燃燒並奉獻自己,說是為了幫上維克的的忙。
“這個忙具體指的是什麼呢?在這條通往王者之路的儘頭,究竟何事在等著我?”孟令影無從得知,維克與眼前的指頭女巫雖然知曉,但已無法向他們詢問。
若成為艾爾登之王的前提是讓自己的同行女巫犧牲為燃燒的火種,孟令影自是一萬個不願意,他無法想象,梅琳娜離他遠去的那一天。
他曾對信仰起誓,身為正義的太陽騎士,會竭儘全力守護身邊的每個人。自古以來,太陽騎士就是助力者與守衛者,輪到他也不例外。
若維克的動機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巫,那一切都能說通。由於指頭女巫抵觸癲火,因此維克才選擇不辭而彆,尋找其他可能的火種。隻是他沒想到,眼前的女巫是位堅強的女子,為了尋找火焰而長途跋涉,最終隕落在這座鎮靜教堂中。
直到最後,兩人都沒有機會把話說清,隻能把心中的遺憾埋藏在心中,隨著時光幽幽流逝,亦或是爛在肚子中。
孟令影不禁搖頭,感歎道:“維克啊維克,好心不一定有好的回報,自作主張可不值得提倡。”
話雖這樣說,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孟令影很清楚,如若讓他處於維克的位置,他未必有離開同行女巫的果斷決心,心靈上的痛苦最為折磨。
不過他與維克不一樣的是,他作為太陽騎士,手握太陽圓盤,如若想要尋找火種,無需彎彎繞繞,太陽是永恒的話題。
“雖然交界地已經看不見太陽,但我為何不能認定自己是太陽神隻留在交界地的一顆火種呢?”孟令影嘴角微微翹起,昂揚著無可擊敗的自信麵容。
維克的前車之鑒擺在眼前,注視著指頭女巫的麵容,孟令影在腦海中自然浮現出梅琳娜的模樣,不知為何,明明身在教堂,她又不主動現身。
“你在想我的事情嗎?”梅琳娜的聲音突然在孟令影耳邊輕輕響起,帶著一絲戲謔,仿佛是從心靈深處直接傳出。
孟令影心頭一震,目光急切地掃視一圈,試圖捕捉到那熟悉的身影。可除了身後靜靜站立的海妲,教堂內空無一人。他的眼神刹那間變得迷惘而急切,那聲音,那語調,他再熟悉不過,可梅琳娜卻不見蹤影。
“彆徒勞地四處張望了,我沒有現身。”梅琳娜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次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我隻是通過心靈傳遞與你交談,無形卻在。”
“好,我明白了。”孟令影同樣未開口說話,隻是在心中默念,他覺得這樣的方式應該可以將想法傳遞給對方,“那個……關於維克與他的女巫……你知道多少?”
梅琳娜沉默片刻後答道:“我對於其他的褪色者其實並不了解,母親隻將我委派至你的身邊,所以隻有你對我而言才是至關重要的。無論他人經曆何事,那都不是你的人生,你要堅信:如今的交界地,你才是最終的王者。”
“好,好!”孟令影敷衍地點了點頭。
他本想借著維克的話題,試圖從梅琳娜口中旁敲側擊出關於女巫真正使命的事,但梅琳娜顯然不吃這一套,她巧妙地用一些精妙的說辭來回避這個問題,又或許是她真心不曉得這些事情。
鎮靜教堂內一片死寂,隻有孟令影和梅琳娜通過心靈感應進行著悄然的對話。海妲靜靜地站在一旁,她一直關注著孟令影手中的葡萄,這顆果實對她而言具有無窮的吸引力。
不知過去多久,梅琳娜的聲音再次響起:“雖然之前和你約定過,我不再插手你的抉擇,你不允許成為癲火之王,可我還是想問一下,那顆眼球,你真打算交給海妲嗎?我能感受到其中蘊含著瘋狂的癲火力量,倘若海妲吞下後,她大概就會成為真正的三指女巫。到時候,你會後悔嗎?”
麵對質問,孟令影沒有立刻回答,他知道梅琳娜並非專門來拷問他內心的,隻是在給予他最後的提醒。
海妲明顯有些躁動了,她的呼吸愈加急促,葡萄對她的吸引力快要超越她的控製力。先前她隻是默默站在一旁,並不多說什麼,隻因她不敢越位,一切都由孟令影做主,隻有麵前的男人答應將葡萄獻給她,她才算真正擁有指痕葡萄。
“怎麼,忍不住了嗎?”孟令影戲謔地調侃道。
“是的……騎士大人……奧不,我還能忍住……”海妲先是點點頭,隨後趕忙搖搖頭,一副語無倫次的模樣。
“求您了,騎士大人。我想要嘗一嘗這顆葡萄,彼岸燈火已經比以前愈發靠近了,但是以普通的葡萄,我感覺不到任何的改變。如果吃不到這顆葡萄,啊啊,我好像就快發瘋了。”
孟令影眼神微微眯起,海妲突然間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你在逼迫我嗎?我如果不願意將指痕葡萄給你,你想要對我做什麼?”頃刻間,他的語氣冷得如同冰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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