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那標誌性的笑聲在廢墟上空回蕩,將夏洛特?玲玲之死帶來的那最後一絲兔死狐悲的感傷,徹底衝刷乾淨。
“庫啦啦啦啦啦!你這小鬼,說的話總是這麼不中聽,卻又偏偏是那麼個道理!”白胡出灌了一大口酒,豪氣乾雲地抹了抹嘴。
他站起身,那偉岸的身軀如同一座山嶽,投下巨大的陰影。“既然事情了結,老子也該回新世界,去整頓一下那些趁我不在就跳出來的小雜魚了。”
說著,他看了一眼龍,又看了一眼徐清,咧嘴笑道:“需要幫忙的話,一個電話蟲就行!”
龍對著白胡子,罕見地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他的目光深邃,看向遠方的天際,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場席卷世界的風暴。
“世界政府絕不會善罷甘休。”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我們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知道了知道了,你們這些大人物就是麻煩。”徐清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像是在趕蒼蠅,“路上小心,彆被什麼不長眼的小海賊給劫了道,那可就丟大人了。”
白胡子聞言又是一陣大笑,不再多言,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向莫比迪克號。
龍的身影則在下一秒化作一道綠風,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一句回音。
“保重。”
隨著兩位傳說的離去,這片曾經的萬國廢墟,終於徹底安靜了下來。
……
群星號的甲板上,海風吹拂,帶著微涼的濕意。
青雉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蓋著眼罩,仿佛已經睡著了,隻有那平穩的呼吸聲證明他還醒著。克洛克達爾則靠在船舷的護欄上,嘴裡叼著一根昂貴的雪茄,深邃的目光投向遠處翻滾的雲層,不知在想些什麼。
“阿拉拉,徐清小哥,又把我拉上船來做什麼?”青雉的聲音帶著一股沒睡醒的慵懶,從眼罩下方傳來,“打完架就該好好放個假才對。”
徐清躺在另一張躺椅上,翹著二郎腿,手裡拋著一枚貝利硬幣。“放假?想得美。現在可是加班時間。”
他坐起身,將硬幣彈進卡包,看向青雉,神色難得地正經了一些。
“貝加龐克那邊怎麼樣了?”
青雉稍微挪動了一下眼罩,露出一隻眼睛,慢悠悠地回答道:“還那樣,跟在世界政府的時候沒兩樣,整天泡在他的實驗室裡。哦,對了,冥王已經拆解得差不多了,他說那東西的設計理念有些地方很了不起,但也有很多過時的缺陷。”
“冥王……”
一直沉默不語的克洛克達爾,在聽到這個詞的瞬間,猛地轉過頭來,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至極的情緒。有渴望,有不甘,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挫敗。
“冥王啊……”他低聲念叨著,聲音沙啞,“我找了那麼多年的東西,居然就這麼被你輕而易舉地拉出來了。”
徐清瞥了他一眼,嘴角一咧,露出了招牌式的嘲諷笑容。
“羨慕不?羨慕是羨慕不來的。誰讓你當初眼瞎,沒早點抱上我這條大腿呢?”
克洛克達爾的臉皮狠狠一抽,冷哼一聲,轉回頭去,繼續吞雲吐霧,隻是那夾著雪茄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了幾分。
徐清懶得再理他,抬頭看著夜空中那璀璨的群星,話題一轉。
“天王怎麼處理?”
這個問題,讓甲板上的空氣都仿佛凝滯了一瞬。
無論是古代兵器冥王,還是海王,它們的情報或多或少都流傳於世。唯有天王烏拉諾斯,自始至終都籠罩在最深沉的迷霧之中,甚至連它究竟是生物還是死物,都無人知曉。
伊姆用來發動“神之製裁”的武器,很可能就是天王。
“不知道。”青雉重新蓋好了眼罩,語氣也沉重了一些,“那是世界政府最高級彆的機密,彆說我,就算是戰國元帥,恐怕也接觸不到。”
“嘖。”徐清咂了咂嘴,臉上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讓貝加龐克想想辦法,能不能搞到天王的位置。找到了,就直接炸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