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賈梗起床後，剛走到院子裡洗漱，就看到鄰居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神色間充滿了好奇、疑惑和一絲恐懼。
不用猜，他也知道他們肯定在議論昨晚王麻子家傳出的動靜。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水池邊，一邊洗漱，一邊不動聲色地聽著他們的談話。
“哎喲，我跟你們說，昨晚那動靜，真瘮人！”
三大媽繪聲繪色地描述著，臉上還帶著一絲後怕，
“我本來睡得正香，突然就被那一聲慘叫給驚醒了！那叫聲，淒厲得跟厲鬼哭嚎似的，嚇得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我當時緊緊地抱著被子，大氣都不敢喘！”
中院的周大媽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
“我跟你們說，我聽那聲音就是從隔壁王麻子家傳出來的。
我估摸著他肯定是撞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我迷迷糊糊好像聽到他喊‘救命’、‘饒了我’什麼的，聽得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可不是嘛！”許嬸也心有餘悸地附和道，
“那叫聲絕對是從王麻子家傳出來的！
他家就跟我家隔著一道牆，我聽得清清楚楚！
我當時還以為他家進賊了呢，可那叫聲……那叫聲太瘮人了，跟殺豬似的，聽著就不像人發出來的！
肯定是什麼臟東西在作怪！”
劉大爺接了一杯水漱口，一邊吐著漱口水一邊說道：
“我活了大半輩子，還真沒聽過這麼瘮人的動靜，這事兒邪門兒！
指不定是王麻子平日裡缺德事乾多了，遭報應了！”
眾人聞言，臉色都變了變，竊竊私語起來。
賈梗聽著這些話，心裡暗暗偷笑，臉上卻裝出一副天真好奇的模樣，問道：
“各位叔叔阿姨，咱們院裡鬨鬼嗎？
我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一聲慘叫，嚇得我差點尿褲子！
王麻子叔叔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三大媽連忙說道：“棒梗，這話可不能亂說！什麼鬨鬼不鬨鬼的，那是封建迷信！小孩子家家的，彆瞎打聽！”
許嬸一聽就不樂意了，對著三大媽說道：
“三大媽，你是沒住得近，沒聽見那動靜！
那叫聲，哎喲，我聽著都覺得像是被惡鬼纏身了似的，滲人得慌！”
她瞥了一眼王麻子家緊閉的房門，又接著說道：
“王麻子到現在還沒出來呢，也不知道昨晚到底經曆了什麼。等他出來了，我可得好好問問！”
眾人也都一臉好奇又害怕的表情，顯然都對昨晚發生的事情充滿了疑問和好奇。
正說著呢，王麻子家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王麻子拖著疲憊的身軀，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臉色蠟黃，整個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頭耷腦地走了出來。
看到王麻子這副模樣，賈梗心裡暗自得意，昨晚王麻子被嚇得屁滾尿流的場景仿佛還在眼前浮現。
王麻子一露麵，院子裡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目光中充滿了探究、好奇，甚至還夾雜著一絲幸災樂禍。
被這些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王麻子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用沙啞的嗓音說道：“大……大家早……早啊，都……都看著我乾啥？”
“王麻子，昨晚你家那動靜是怎麼回事兒啊？”性急的孫嬸開門見山地問道，“那動靜鬨得我們一院子人都沒睡好，你倒是說說唄。”
王麻子心裡“咯噔”一下，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他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沒……沒啥……就是做了個噩夢，驚擾到大家了，真是不好意思……”
“啥噩夢能叫成那樣兒啊？你小子就彆蒙我們了，趕緊說說唄！”人群中有人起哄道。
王麻子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抬手擦了擦，心裡又急又惱，卻不敢將昨晚那詭異的遭遇說出來。
這年頭，萬一被人舉報封建迷信，少不了又是一場麻煩。
他隻能繼續硬著頭皮說道：“真……真是個噩夢，我……我都記不清了……反正……反正挺嚇人的，我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