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遠遠不夠,她還需要他的親口保證。
“母親那邊會不會…”
怯怯的模樣,比起歇斯底裡的哭訴,這種害怕又隱忍的語氣更讓蕭昶堅定要為她懲戒惡奴。
“她不敢。”
許是思慮到她今日受了委屈,蕭昶有意讓她安心,便忍不住多安撫了一句。
“我不在時,梨園若是傳你,不必理會,我自會向母親陳明。”
蕭昶是何心性,雲皎不說十足了解也能知道個七八分。
凡是他說出的話,便在他心中成了既定事實。
這個時候,她隻管服軟哭訴委屈便是。
“二郎…”
“今日在梨園母親朝我扔那熱茶的時候我很怕…”
“嬤嬤打我的時候我也很怕…”
“我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竟惹得母親這般嫌惡我…”
邊說眼淚邊滴落在蕭昶胸前,頃刻便潤濕了他的衣襟。
妻子極少在他麵前這般失態,蕭昶伸手拍了拍她的薄背,任由她宣泄自己心中的委屈。
“我的臉好疼…”
“手也好疼…”
“若是留疤了,肯定就不好看了。”
雲皎說著就舉起自己受傷的手橫到蕭昶麵前,那片刺目的紅一下撞進他的眼中。
他不擅長哄人,努力回想軍營之中那些糙漢子開的葷腔,不合時宜。
最後挑挑揀揀,隻有乾巴巴的四個字。
“不會。”
“不怕。”
雲皎被他這硬邦邦的話惹得差點破功,他這般冷情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也算是為難他了。
就在蕭昶為難之際,長存的彙報聲在院外高聲響起。
“二爺,王爺請您去淩霄院議事。”
蕭昶鬆開早已哭紅雙眼的雲裳,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撫。
目的已經達到,雲皎自然不會再行癡纏之舉。
“二郎你去吧,正事要緊。”
見妻子又恢複到端莊知禮識大體的麵貌,蕭昶在心裡鬆了口氣。
若是她一直哭鬨,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寬慰她。
蕭昶看了她一眼後不再多說什麼,提步轉身離開內院。
菡萏和葳蕤趕忙進內室和雲皎彙報情況。
“娘子,梨園那邊已經打點妥當了,據說康嬤嬤挨了二十大板,現下人都不大好了。”
康嬤嬤奴大欺主的行為自然是要被狠狠杖打的,可罪魁禍首卻是另有其人。
“柳夫人呢?她如何了?”
提到柳夫人那個毒婦,葳蕤撇了下嘴答道:“隻被王妃罰俸一年,禁足三個月,不過聽說被王爺斥責了,回梨園就病倒了,這是逼著二爺去為她求情呢。”
想讓蕭昶去幫她求情?
做夢!
她方才哭哭啼啼在蕭昶麵前演的那出戲,防的就是她這老一套的手段。
“日後梨園再來咱們院裡作妖,隻管打出去,誰若有異議,就讓她去找二爺。”
叮囑好二人後,雲皎伸手摸了下有些隱隱下墜的小腹說道:“去準備熱水吧,我要沐浴。”
“奴已經備好了,這就叫人抬進來。”
菡萏應了一句後退出內室去抬熱水,葳蕤陪著雲皎去浴房伺候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