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主子見到熟悉的膳盒後,原本冷峻的臉色都緩和了兩分。
長存小心翼翼地拿出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午膳,將飯菜齊整地擺在蕭昶麵前,接著退出營帳用午膳去了。
許是午膳確實是合了蕭昶的心意,不再入夜而歸,卡著晚膳的點回到了攬月居。
隻是還未見到相見的人,梨園的丫鬟卻是攔住了蕭昶的去路。
“二爺,夫人病得厲害,一直叫著您的名字,奴鬥膽求您去看看她吧!”
丫鬟邊說邊跪在地上磕頭,頭著地的“嘭嘭”聲聽得蕭昶原本還鬆緩的眉頭再次皺起。
麵對生母,哪怕她犯了錯,蕭昶還是會心軟。
菡萏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彙報給了雲皎。
“娘子,二爺往梨園去了。”
“嗯,用晚膳吧,我有些餓了。”
雲皎放下手裡的虎頭鞋,麵色平靜地起身去前廳用膳。
不等等二爺嗎?
菡萏不敢問,心裡卻是為自家娘子鳴不平。
二爺明知梨園那位是如何苛待她家娘子,卻還是因為一句病重妥協了。
晚膳的份量做了兩位主子的,雲皎胃口不大好,隨意吃了些便叫人撤下了。
接著便是細細看起了攬月居的賬冊,雖然入府才三月,蕭昶卻是在大婚第二日便將攬月居交到了她手裡。
至於蕭昶的私產幾何,上輩子的自己都沒能得知,這一世她更無意去探究。
雲皎以為蕭昶既然去了梨園自然也會在那邊用晚膳,甚至可能要很晚才回內院或者乾脆歇在前院書房。
卻在戌時一刻見到了蕭昶的身影,劍眉星目,一身黑袍叫他多添了兩分生人勿近的氣息。
蕭昶走進內室,見妻子正在看賬冊,大步在她身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熱茶說道:“入夜了便不看了,仔細傷眼。”
雲皎視線仍專注於手中的賬冊,例行問道:“二郎可用了晚膳?”
去了梨園,原以為柳夫人如何重病,卻不想被她拉著絮絮叨叨說了半天話,他愣是連口熱茶都沒喝上。
懲戒了一番謊報病情的下人後,蕭昶沒再在梨園逗留,不顧柳夫人的哭喊大步離開。
“並未。”
兩個字成功噎住了雲皎,迫使她將視線轉移到了正在喝熱茶的蕭昶身上。
她以為梨園肯定會為他備下豐盛的晚膳,卻不曾想過他竟沒吃。
放下手中的賬冊,雲皎起身叫來菡萏。
“菡萏,讓小廚房給二爺做些晚膳,再加一道燉湯。”
菡萏得了吩咐就去辦了,雲皎也無心再看賬冊。
“二郎可要先去沐浴?晚膳得等上小半時辰。”
對上她的盈盈雙眼,蕭昶說不出拒絕的話。
“可。”
蕭昶站起身,雲皎自覺地走到梨木櫃中尋他的衣物。
鎮北王府尊貴的主子爺,除去光鮮亮麗的表象,實則小毛病不少。
不喜丫鬟隨侍,不許丫鬟動他的私有物,更彆說是貼身衣物了。
起初雲皎還沾沾自喜,覺得郎君是潔身自好,現下隻覺得他事多。
既嫌棄丫鬟,那他難道不知浣洗衣物的那些人正是他所不喜的丫鬟婆子們嗎?
兩人並肩走向耳室,葳蕤正差使兩個婆子將熱水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