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倒是聽聞蕭昶之妻雲氏貌美豔絕,隻是其出身不高不得那蕭昶小兒歡心。”
“你們說要是這些個美人兒進了蕭昶的後院,隻怕他那美妻更要獨守空閨咯。”
薛大人說完後笑得一臉淫邪,在場的男人們自然是知曉他心中所想,隨後便也一笑而過。
而這些,儘數入了當事人的耳朵裡。
長存甚至不敢去看自家二爺的臉色,竟敢在人前如此羞辱娘子,他們是嫌命太長了嗎?
擔心白日的事讓蕭婧這個傻姑娘憋在心裡胡思亂想難以入眠,雲皎難得端出嫂嫂的姿態,強勢要求蕭婧在攬月居留宿。
當然,蕭婧是不可能睡在兄嫂的臥房。
雲皎為她選了間客房,睡前姑嫂二人說了好一會悄悄話。
入睡後不知什麼時辰,雲皎隱約感覺耳邊有人在叫自己,迷迷糊糊應道:“嗯?怎麼了?”
“娘子,是我。”
菡萏拿著狐皮大氅將雲皎扶起來裹住,見雲皎睜開眼了又指了指裡頭的蕭婧。
雲皎清醒了幾分,攏緊披風指了下臥房的方向,示意折菡萏跟上。
葳蕤已經候在房中,燭心重燃,照亮了整個內室,雲皎心中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娘子,摘星院出事了。”
“世子爺和方家的姑娘在小花園私通被世子娘子身邊的春華撞見了,世子娘子因為此事動了胎氣早產了。”
菡萏邊說邊往雲皎手邊遞茶水,心中暗道難怪娘子讓她著人盯著摘星院。
雲皎沒想到竟然會出現變故,白霜也因此事早產了。
前世那二人的私情似乎並不是這麼被發現的,她記得明明是竇王妃的人先捂住了此事。
“替我妝發,我走一趟摘星院,葳蕤把攬月居守好,郡主那邊先穩住,等我回來了再說。”
吩咐妥當後,雲皎梳洗完帶著菡萏和另外兩個丫鬟行色匆匆往摘星院去了。
竇王妃沉著臉端坐在內院正堂的主位上,右手邊坐了同樣心急如焚卻偏要端高門主母姿態的白夫人。
見雲皎不請自來,竇王妃雖有些不悅長子的事鬨得府中人儘皆知,但現下長媳生產在即,她也不欲與雲氏多計較。
“兒媳拜見母妃。”
竇王妃拂了下手示意雲皎起身,麵色冷淡地問道:“這般夜色,天又冷,你怎麼過來了?”
雲皎起身在竇王妃左手邊第二個椅子上坐下,柔聲答道:“兒媳放心不下大嫂,深夜叨擾母妃,兒媳知錯。”
白夫人聽著這熨燙的話,當下便淚眼婆娑地起身向雲皎道謝。
“多謝二娘子的好意,妾身代霜兒在此謝過。”
雲皎不敢受長輩的禮,側身避過上前扶起白夫人說道:“夫人快請起,現下正是大嫂最要緊的時候,您不必與我客氣。”
不等白夫人再說些什麼,內院裡傳來了白霜撕心裂肺的慘叫。
那種無助和痛苦,一下就把雲皎拉回了前世自己孤苦伶仃生魚魚的那個夜晚。
攬月居被黑夜籠罩,她身邊沒有得力的嬤嬤照看教導她婦人產子之事。
她就如白霜那般煎熬地疼著喊著,尋不得法子生下孩兒。
沒有人來幫她。
孤寂的長夜裡。
隻有她一個人在床榻裡苦苦掙紮。
“二娘子?”
“二娘子你沒事吧?”
“皎兒?”
在一聲聲的叫喚中,雲皎像瀕臨窒息的魚兒般得以呼吸,緩過神來向長輩告罪失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