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呢?”
蕭昶掃視一圈還是沒見到那抹身影,問起留守院裡的下人。
“回二爺,娘子午時前受郡主邀請去了林家農莊小住。”
蕭昶聽到人沒在院裡,不再做逗留大步離開。
以為二爺至少也要在攬月居歇息半個時辰的長存,見二爺不到半刻鐘便出來了,心裡免不得要猜測兩主子是不是又鬨彆扭了。
“二爺,那位表姑娘已經送到梨園了。”
長存被那抱頭痛哭的場麵雷的頭皮發麻。
按道理說柳夫人和表姑娘也是第一次見,怎麼搞得生離死彆後的久彆重逢一樣。
蕭昶對母親院裡的事情沒想法,對長存說道:“先去淩霄院見父王。”
主仆二人一前一後揚長而去,攬月居裡的下人們則為娘子惋惜與二爺的錯過。
淩霄院已經布置好豐盛的膳食,就等著賓客入席。
蕭昶去到淩霄院書房隻有鎮北王和霍九在,蕭旭被指派去招待徐濤等人。
“兒子見過父王。”
蕭昶大步走到鎮北王跟前行禮問安。
鎮北王輕拂衣袖掃過次子,見他無明顯外傷心中也鬆了口氣。
“坐吧。”
“怎麼不多在你院裡歇會再過來?”
不等蕭昶回答鎮北王似乎想起了他媳婦不在院裡。
“那還是先在這裡坐會兒吧。”
“聽聞你和長存動了點手腳,這倒是稀奇,我兒不像是這麼容易衝動之人。”
聽霍九提起薛大人之死時,鎮北王很是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能把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次子刺激到這種地步。
“不足掛齒之事,父王無需多慮。”
薛大人之事確實是自己失控了,蕭昶不欲與鎮北王過多聊起,隻隨意帶過。
“李代桃僵之事還請父王多加督促,徐濤此人極擅虛與委蛇,攝魂丹治標不治本。”
“北境的消息一旦傳到燕京,隻怕那群皇子要坐不住。”
次子的意思鎮北王自然明白,皇權爭鬥想拿北境當墊腳石,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
“霍九已在進行,徐濤怕是明日便要進入軍中,屆時你帶著手下的將士們好好帶他感受一番何為定國安邦!”
“兒子明白。”
“王爺,二爺,晚宴已備下,王妃有請。”
管家的稟報聲打斷了父子談話,鎮北王率先起身,霍九拍了拍蕭昶的臂膀,兩人跟上。
晚宴的位置是竇王妃安排的,鎮北王作為東道主自然為尊,徐濤位置與世子蕭旭相對。
蕭昶就在蕭旭下首,與梁大人相對而坐。
長桌上擺的是北境的美酒和佳肴,在鎮北王說了歡迎燕京來使的客套話後,歌舞也隨之升起。
蕭旭長袖善舞,以文人雅士之姿與徐濤等人相談甚歡。
相較於一言不發隻知道埋頭喝酒吃菜的蕭昶,蕭旭顯然更有王府世子的風度。
長子雖在兒女之事有些拎不清,但於大局上卻毫不怯場,這令憂愁了大半月的竇王妃終於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救贖。
長子擅長交際,次子擅長戍邊,隻要兄弟齊心,北境便堅如磐石。
蕭昶不在意旁人的看法,隻要父王在,北境便不會輕易易主。
倘若真走到兄弟兵刃相向哪一步,他不會同大哥爭。
但也不會任由自己落到他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境地。
坐在梁大人下首的屬臣二兩酒下肚,見上峰與蕭旭聊得投機,又見蕭昶無人問津,計上心頭張口就來。
“世子氣宇軒昂儀表堂堂,不愧為王爺王妃所出,北境未來有世子統領,陛下與太子殿下定能高枕無憂啊!”
這般低級的挑撥離間由徐濤的屬臣說出,鎮北王當即臉色就變了,霍九更是當場拔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