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裂領命而去，腳步匆匆。他先是聯係了影牙小隊的隊長，那個如同影子般沉默寡言的男人。
然而，結果讓人失望。影牙隊長回憶了許久，最終隻能確認，當時在研究所地下，他們的主要目標是奪取資料和那個小樣本，對於那塊巨大母體的具體尺寸，確實沒有進行精確測量，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濃鬱的紅霧和周圍恐怖的防禦力量吸引了。
“兩個籃球那麼大？”影牙隊長的描述帶著不確定，這顯然無法作為依據。
雷裂沒有氣餒，立刻又找來了禦靈和王哲。
四人聚在一起，結合影牙隊長“兩個籃球”的模糊印象，以及上次行動帶回的零星環境數據，開始進行艱難的推算。
他們在地上畫著草圖，用已知物品做對比。
會議室內，林默和其他高層都在耐心等待，氣氛有些焦灼。這第一步的估算至關重要，它決定了後續所有計劃的基礎。
過了好一陣子，雷裂才帶著禦靈和王哲重新走了進來，三人的臉色都算不上輕鬆。
“城主，我們儘力了。”雷裂沉聲彙報，“結合影牙的回憶和我們三人的分析與估算，那塊母體隕石的核心部分，排除掉周圍依附的岩石和結晶，其本體大小……我們一致認為，大概相當於三個標準籃球摞在一起的體積。”
三個籃球大小！這個數字讓在場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這比他們手中那指甲蓋大小的樣本，何止大了千倍！其中蘊含的能量恐怕也是指數級增長。
王哲推了推眼鏡，補充道：“這隻是最基礎的大小估算。根據這個體積，以及我們之前接觸小樣本時測定的紅霧散發強度與體積的大致比例關係，再考慮到母體隕石持續散發紅霧可能形成的‘高濃度汙染場’的壓製難度……”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雷裂，後者深吸一口氣，說出了那個沉重的數字：“我們初步測算，如果要使用解毒劑，形成足夠強度的淨化，使其停止散發紅霧並將其安全取回……最保守估計，也需要四萬到五萬瓶解毒劑！這還隻是‘關閉’它，不包含後續消耗。”
四萬到五萬瓶！
這個數字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會議室裡轟然炸響。剛才因為“規模化逆轉”而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間又被這冰冷的現實壓下去大半。
老趙立刻站了起來，臉色發白地彙報：“城主，我們倉庫裡所有品級的解毒劑，全部庫存加起來，清點過無數遍了，也隻有一萬兩千瓶左右！”
一萬二對四萬五，巨大的缺口赤裸裸地擺在麵前。
林默沉默了。他靠在椅背上，目光盯著屏幕上那三個籃球大小的虛擬輪廓，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股無形的壓力。
過了良久，林默才低語出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四萬瓶的缺口……以我們現在每天滿打滿算，最多也隻能生產50瓶的速度來計算，光是攢夠壓製它所需要的量，就需要……八百天，超過兩年半的時間。”
他抬起眼，眼中是深深的憂慮：“而這，還僅僅是為了‘關閉’這個汙染源。如果後續想要激發它的淨化能力，按照小樣本的能量放大效應推算，所需要的解毒劑或者同等級的淨化能量，恐怕是現在的百倍不止……那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雷裂和站在旁邊的老趙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無奈。雷裂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用他粗獷的嗓音安慰道：“城主，你彆太著急了。你之前不是常對我們說嗎？有些目標，不是我們一代人就能完成的。如果我們這代人做不到，還有下一代！隻要我們方向是對的，遲早有一天，能成功的！這塊隕石就在那裡，它跑不掉！”
老趙也趕忙附和：“是啊城主，雷部長說得對。解毒劑的產出效率低，這是客觀事實，真的急不來。現在基地裡的戰士們等級都高了，解毒劑主要材料都是低等級的，效率自然就低了，大家更多的是為了獲取高級裝備，誰會專門花大量時間去‘刷’那些低級材料呢？所以產量真的上不去啊。”
道理林默都懂，但那種時不我待的緊迫感始終縈繞在他心頭。他歎了口氣，揮了揮手：“我知道，急也解決不了問題。你們先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想想。”
雷裂和老趙見狀，也知道再多說無益，行禮後默默退出了會議室。
空曠的會議室裡，隻剩下林默一人。他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陣深深的疲憊。希望的曙光就在眼前，卻因為資源的匱乏而顯得遙不可及。這種明明知道答案，卻被步驟卡住的感覺，最是磨人。
‘係統，’他在心中默念，‘麵對這種情況，你有什麼建議嗎？眼前幾乎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腦海中，那熟悉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帶著一絲一如既往的冷靜：
【宿主，你鑽牛角尖了。】
林默一愣：“鑽牛角尖？什麼意思？”
【解毒劑的獲取途徑，並非隻有收集材料合成這一種方式。係統商城內的解毒劑，可以直接使用金幣購買。你是否忽略了這條最直接的路徑？】
林默聞言，不由得苦笑一下，意識回複道：“這個我怎麼可能忽略？我當然知道可以直接用金幣買。但是係統，你有沒有算過這筆賬？缺口太大了！光是初步壓製那塊母體隕石，就需要四到五萬瓶解毒劑！按照商城裡的售價，這是一筆巨額金幣！這還僅僅是開始！後續想要將它轉化為淨化源頭，恐怕是百倍於此！那就是四五百萬瓶！你知道那需要多少金幣嗎？那是一個我們基地現在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
林默越說越覺得無力，感覺係統這個建議有點“何不食肉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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