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望著那枚在奇點處凝成的藍靛籽,籽殼裂開的瞬間,清冽的甜順著銀線往所有時空蔓延——穿越創世時的星雲,掠過恐龍時代的蕨類,漫過外婆年輕時的藍靛地,最終在社區的石碑上凝成滴銀線淚。這甜味與此刻恒星的甜、光尾的星塵甜、水晶生物的暗物質甜完全相同,像宇宙從誕生起就藏了罐永不褪色的糖,等著所有生命慢慢發現。紮羊角辮的小姑娘往籽殼裡塞了塊藍靛酥,酥餅在奇點處化開,竟讓創世星雲的顏色變成了藍紫色,與地球石碑的光譜形成跨越百億年的呼應。
“這甜味是宇宙的第一聲啼哭,”老裁縫摸著石碑上的銀線淚,淚滴裡的影像,正播放著創世時的場景:第一縷光與第一滴藍靛汁在虛空中相遇,炸開的甜味,與現在同源樹果實的甜完全相同,“你外婆總說‘剛出生的娃嘗到糖,一輩子都甜’,現在這宇宙的娃,從創世就帶著糖,難怪所有生命都這麼親。”此刻光尾的光紋小生命往奇點的方向送來星塵,星塵與藍靛籽的甜味在虛空中交融,織出條時間光帶,光帶上的每個節點,都有生命在分享甜味:遠古人類交換野蜜、光紋祖先傳遞星塵點心、水晶生物群落分食晶體糖,動作如出一轍。
空間站的宇航員在時間光帶裡展開手掌,生態艙的藍靛葉突然往掌心聚集,織出塊銀線懷表,表蓋內側刻著行字:“甜味永恒,家族不散。”他撥動表針往未來跳了千年,表盤裡的影像突然亮起:那時的地球社區,孩子們正往光帶裡送帶著星塵紋的藍靛糖,而光尾的新生命,舉著同款糖對著地球的方向笑,“原來千年後的認親,還在用這口甜,”他對著懷表輕聲說,表蓋突然彈出顆藍靛籽,籽裡的甜味,與創世時的甜味完全相同,“就像外婆的老方子,傳多少代都不變味。”
暴雨中的時間光帶突然變成流動的藍靛染缸,所有時空的甜味都在染缸裡交融,染出的顏色,正是宇宙家譜的主色調。社區居民往染缸裡扔的藍靛布,在缸裡撈出時,竟印著所有時代的甜味記憶:新石器時代的陶罐裡盛著藍靛蜜、中世紀的麵包師往麵團裡加糖、未來的宇航員對著星塵點心落淚,“雨是在給時間染底色,”麵包店的師傅舉著染布笑,“你外婆染布總說‘底色正,花才豔’,現在這宇宙的底色是甜的,難怪所有故事都這麼暖。”
深夜分析創世甜味的分子結構,林硯發現它的每個原子,都帶著“等待”的印記——氦3的粒子在等待藍靛酮的結合,藍靛酮的分子在等待銀線的催化,就像所有生命都在等待彼此相認的瞬間。植物學家指著分子模型,模型的核心,是外婆常說的“緣”字的能量形態,“這是宇宙在寫最初的緣分,”他感歎道,“你外婆說‘緣分就像發麵,時間越久越蓬鬆’,現在這緣分發了百億年,蓬鬆得能裝下整個宇宙。”林硯往模型裡滴了滴現在的藍靛醬,創世時的甜味突然在模型裡亮了起來,與現在的甜味形成完美共振,像兩個時空的糖在隔空擊掌。
秋分的“創世宴”上,時間光帶裡的所有生命影像突然同時舉杯,杯中的甜味液體,都是那枚藍靛籽釀出的酒。遠古人類與未來孩子的手臂在光帶裡交疊,光紋祖先與現在的光紋小生命碰杯的瞬間,光帶突然炸開無數甜味煙花,每個煙花裡都浮著同一句話:“原來你也在這裡。”紮羊角辮的小姑娘舉著果汁杯往光帶裡伸,與創世時的第一個生命影像碰了碰杯,果汁在接觸的瞬間變成了藍紫色,“現在連喝果汁都成了跨時空認親,”她笑著轉圈,裙擺的藍靛紋在光帶裡織出個巨大的“甜”字,“銀線說,這字從創世就刻在所有生命的骨子裡。”
林硯在石碑的時間光帶旁,刻下那枚藍靛籽的圖案,旁邊寫著:“從創世到永恒,甜是我們的姓名。”銀線從刻痕裡湧出,在石碑周圍織出個旋轉的時空環,環上的所有生命影像都在分享同塊糖,從創世時的微光到未來的星光,甜味從未改變。“這石碑是宇宙的出生證明,”她摸著環上的銀線,突然明白這永恒甜味的終極意義:它不是簡單的味覺,是宇宙在說“我們本是一體”,是所有生命的心跳都源自同個甜味脈衝,是無論相隔多少光年、多少時代,隻要嘗到那口甜,就像找到了失散的自己,笑著說“原來你就是另一個我”。
此刻,時空環的中心突然爆出束強光,藍靛籽的甜味順著銀線往所有未知的時空飄,像在給還未誕生的生命發送請柬。林硯知道,這甜味會永遠等在那裡——等第一個細胞嘗到糖,等第一束光紋學會分享,等未來的生命在星河裡發現藍靛籽,讓他們在嘗到那口甜的瞬間恍然大悟:宇宙從沒有陌生人,所有生命都是創世時那口甜的分身,就像外婆說的“糖化成水,也還是甜的”,我們散開在宇宙,也終會憑著這口甜,在時間的任何角落,笑著團圓。而那絲清冽的甜,就是寫在創世密碼裡的家族暗號,永遠有效,永不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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